辛夷忽然觉得心头一暖，摇头肯定答：“是，我没事，只是一时有些感慨罢了。倘若不是亲耳听见，我真不敢相信居然有这么多人憎恶我，恨不能置我于死地。”

就在这时，手心一暖，居然是一向怕人的福宜主动上前来握住了她的手。许是常年劳作的缘故，福宜的手心较之寻常女子略显粗糙，但却透着一股熟稔的温暖。

辛夷低头微笑道：“福宜，多谢你，这个时候幸好还有你在我身边。”

福宜的眸光一时变得有些复杂，忽然开口道：“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骤然听见福宜开口说话，辛夷不由得吓了一跳，讶然问：“你，你会说话？可她们明明说了，你是一个哑巴啊。”

福宜垂下头去，粗噶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卑微与忧惧，低低道：“若可以选择，福宜也希望能像个正常人般生活。但不知为何，便为了这副生来的丑容，旁人总是容不下我。倘若我不能忍气吞声做哑巴，只怕要受的折磨便更多了。”

听到这话，辛夷立时敛去了心中的疑问，怜惜地望着她道：“可怜的孩子，我虽不知你昔日受了哪些苦楚，但只瞧着你如今眼中的伤痛，也能略知一二。你且放心，往后但凡有我在，便决不允许旁人伤你一丝一毫。”

福宜激动地抬起头来问道：“玄女，玄女愿意一直收留福宜，让我陪伴在你身边么？”

辛夷含笑点头，“我自然愿意。你本性纯善，做事又尽心，又有哪个主子会不喜欢你这样的侍婢呢？只要你愿意，来日我还可以为你指一个忠厚老实的人嫁了，也算不枉你我主仆一场的情分。”

福宜眸色微微一变，似有痛楚压抑之色一闪而过，难掩激动道：“不，福宜不愿嫁人，只求能终身跟随在玄女左右。只要能看玄女过得幸福喜乐，便是福宜此生最大的宽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