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挑眉,语气颇为严厉:“本座若不来,怎知你竟是如此的胡闹!辛夷,你这是要众人都为你操碎了心才甘心么?”
原本的疾言厉色,到了最后却化作了刻骨的无奈与痛心,愈发教辛夷内疚不安。
她缓缓拉住王母的手,双眸含泪道:“师尊,我错了,您老人家不要生气,更不要伤心。师尊,我知错了。”
面对这个令自己无可奈何的弟子,饶是铁腕如王母亦不由软化下来,她放慢了语气道:“你若是真心孝顺,就不要使小性子,乖乖听话,按时喝药。须知此间多少人为了你的病悬心,寤寐不能服。辛夷,做人不能太自私啊。”
辛夷的脑袋垂得愈发低了,声音亦哑哑的:“是,师尊,我再也不任性了。我只是生气,生气外头的人竟这样污蔑我,误解我。我明明只是生病了,可为什么落在那些个不知情人的眼中,竟成了一个水性杨花的轻薄女子。师尊,我心中实在是委屈啊。”
想到外头满天飞的难听谣传,王母亦不觉双目微寒,她轻轻拍抚着爱徒的后背,语气沉缓道:“师尊晓得你的委屈,也断断不肯教你生受这样的不白之冤。你放心,师尊一定会设法查出背后操纵此事之人,还你一个公道。”
就在这时,北冥开口道:“关于此事,北冥倒有些想法,原本想着过后再去找进行商议的。眼下王母既然亲自来了,那北冥便也直说了。其实,要想破这些个谣言并不难,须知三十六计中有一计名曰‘引蛇出洞’。”
王母一听,便也来了兴趣,眼含赞许道:“继续说下去。”
北冥便继续道:“这几日北冥细想了想,为何这个无稽的谣言会被传得如此厉害,究其原因,还是玉山近半年来的门禁森严。外人不得而入,无法探究事情真实的面貌,自然也就滋长了流言的空间。大多数的人,其实并无恶意,更无法判断此事的真伪,不过是人云亦云罢了。若想破除这个谣言,则最好的法子就是解除玉山门禁,引幕后之人现身。”
王母沉吟片刻,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疑惑问:“你觉得,那个散布谣言的人会入局么?”
北冥重重地点头:“一定会。昨儿夜里回去北冥想了一夜,有几个疑点一直想不明白,为何流言不在别的时间爆发,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爆出来。这说明其实之前此人亦一直对玉山的事拿不定主意,第二,便是她看准了此次的时机。毕竟,就在近日有外客进入到玉山来了不是么?若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问题,就代表泄密的是近日来访玉山的外客,也就是我们其中的某一个。而这一点,无疑极大程度替真正的布局之人避开了嫌疑。不信你们便等着看,不出几日,必定还会爆出另一个惊天的大消息。”
王母对此抱的完全是不置可否的态度,她淡淡道:“眼下辛夷尚未大好,玉山解禁并非小事。你既然这么说,那便静观事情的后续变化再说。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辛夷要配合暗示服药,早日把身子养好。对了,方才的药碗砸了,可有吩咐人再去煎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