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抬起茶盏吹起,眼角余光淡淡扫一眼她的神情,语气轻淡若寻常叙话:“瑶姬,你可知本座特意将你留下来是为了什么事?”
瑶姬心乱如麻,双手紧紧握着茶盏,迟疑道:“瑶姬,瑶姬愚钝……”
“本座可一向最不喜欢愚钝的孩子,瑶姬,收起你那些个小聪明,照实答话才是正理。”
王母骤然凌厉的语气吓得瑶姬手上一松,那茶盏便重重跌倒了地上,茶水四溅。好在是在冬日里,地上铺了厚厚的波斯绒毯子。茶盏虽跌了,溅出茶水,却不曾摔碎。
王母目光如炬地直射而来,低头啜了口茶,语气平淡得听不出喜怒:“你很怕本座,为什么?是你做了亏心事呢,还是觉着本座天生面容可憎,教人害怕。”
“王母!”伴随着一声诚惶诚恐的低唤,瑶姬已起身跪在了地上,她伏低身子道:“瑶姬实在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惹来王母不悦,请王母明示。”
即便不曾抬头,她亦能感觉到有一道凛冽的目光笼罩在自己头顶,如芒背在刺。
王母挥一挥手,示意殿内伺候的诸婢都退下,这才慢条斯理道:“你并没做错什么,只是有时太过不当心,容易说错一些不该说的话。”
瑶姬便道:“瑶姬年轻不懂事,难免有思虑不周全的地方,还请王母多多指点。”
王母倒也不客气,语气凛然道:“好,既如此,你便给本座听好了。从今日起,本座不希望玉山之内再有人提起‘凤歌’二字,与之相关的事就更加是禁忌。本座的意思,你可都听明白了?”
瑶姬略加迟疑,问道:“我们自然可以不主动提起,但假若辛夷问起呢?那时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王母脸上神色十分耐人寻味,淡淡道:“你放心,她再也不会提起凤歌这个人了,只怕连想也不会想起。”
瑶姬欲言又止,但终究只是低低道一声:“是,瑶姬明白了,必定谨遵王母法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