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顾间,王母与紫霄俱看见了彼此眼底的惊色。
王母喟然叹息:“多少年了,玉簪湖平静一如死水,从未有过如此波澜迭起。如今,那个人一来,便打破了多年来的平静。”
紫霄听不大明白她话中的含义,只是惶然道:“王母,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说……难道……”
想到那个埋藏心底已久的梦想,紫霄脸上的惊色立时转化为难以自抑的喜悦。
可惜他的假设很快被王母给否决了,“不可能,眼下……眼下万事皆没准备齐全,她怎可能会突然间醒来?本座猜想,这一切或许与凤歌的到来有关。哎,事隔多年,没想到那孩子竟还是这样的痴心不改。”
而紫霄的面色亦由最初喜悦的绯红化作惨然的苍白,薄唇紧抿,一语不发。
就在他怔忡的瞬间,王母已飞身进入湖底。毫无疑问,她已觉得凤歌不适宜再逗留在湖底了。
而玉簪湖底,凤歌虽看不见眼前的事物,亦能感觉到湖水的波澜。他下意识地猜到了些什么,遂越发情深地呼唤:“辛夷,辛夷你感应到我了是不是?我是凤歌啊,我来看你了,你假若也同样不舍,便请早些醒来见一见我好么?”
可惜水晶棺内的女子面容沉静一如往昔,并不能回应他些什么,倒是王母缓缓行来,语气冰冷道:“你倘若想害死她,便继续这般刺激她好了。”
简简单单一句,却无异于冷水倾盆而下,将凤歌满脑的热切都给浇灭得干干净净。
他呆怔在那里,苍白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伏在水晶棺上惨然以对。
这样的近在咫尺,诀别时刻,却能说一句爱你也不得,如此痛楚,何等撕心裂肺!
王母看在眼底,虽觉得不忍,但到底不能任由凤歌这般拖泥带水,遂语含叹息道:“凤歌,人你已见过,话你也带到。眼下,你真的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