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天气真是怪的很,不光下雨打雷,大晴天里也要放几个响雷!村里庄户们常常是干活干到半截儿,被个响雷吓一跳,胆子小的,直接被吓趴在地上。如今地里的活计儿干完了,因着这怪事儿,青天白日里的也没人愿意出门。
瞧着又像是海边出事儿了,杨大川琢磨,这大雨也就这两天才下,按理来说这水涨得不会那么快,但是安平河已经溃堤,海水漫了上来,他们村的这条大平河如今里面淌的都是海水,当然,海耗子也像是溃堤的海水一样涌了上来。
“得亏这两年咱村里都自个儿烧砖,要不然外边的这围墙都给啃光了!”沈阿嬷叹了一句:“瞧着外边的蛇虫也挡不住这上岸的海耗子了!”
“如今倒是盼着外边的蛇虫多一些了!”芋哥儿将两孩子安抚好了以后,将花生豆拿给他们,让他们掰着玩。
“这海水一波一波的涨,到时就怕咱们这地儿即便没被海水淹,也要被上岸的海耗子给占了。”杨大川笑了笑:“说不定咱们到时候也得往山上搬!”
“唉!那可真是难了!”沈阿嬷叹了一句。
大雨连下三天就停了,但是涨起来的水不比以往水涝的时候时候少,地势低一点的地方已经被淹了。平山村靠近大平河的那一侧,如今围墙外边的水位离墙头不足两米,也不知道这围墙是被水冲垮的快还是被水淹到墙头的快。
今儿上田的人全都蹲在墙头上叹气,“咱们各家是不是再凑点儿砖过来把这墙头砌高一点儿?”
“砌高没用,还是弄点沙土把这一面墙堆厚实点儿,要不然指不定啥时候就被水给冲垮了!”
得!原以为这砌好的围墙能顶得住三五年,没成想,还不到两年,他们又得干这苦力活儿了。
“我咋觉得这几年咱们都是一个劲儿的修围墙呢!”许林把一袋沙土扔到墙角底下堆着,气喘道:“原先是上山开木头,修木篱笆,后边是出外面挖土烧转,这会子又是搬土堆墙,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可不是,瞧这外边的形势,估摸咱们以后还有的干呢!”杨大川撩起衣摆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接着说道:“不干还不成,要是这墙倒了,咱们几年的功夫就白费了,今年地里的收成估摸就得打水漂。”
“水进来倒是无所谓,顶多今年没得收,就怕这外边的海耗子成灾,让他们进了田里,那就赶不出去了!”
一晃两个多月过去,水不仅没退,还越升越高。村里合力将邻河的那一侧围墙都加固了一圈,但是眼瞧着水越涨越高,虽然围墙还没冲垮,可是里面的田地已经被漫进来的水淹了一部分,正是庄稼结实的时候,这被水淹的十几亩地已经已经不成了。
杨大川家刚好也有一亩水稻在被水淹的这些田地里,看这情况,今年他们家是要减收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