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明没说话,稳稳地伸手握住了钟未央的手腕,然后用了一点力气,把钟未央从暖阁一直带到了内室里。
恩姐儿皱着小眉头,表情十分失落,又坐下来,一个人玩堆房子。这会子倒是没有哭,因为她现在同司徒明相处的时候比较多,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以为司徒明把钟未央带走,就是去打钟未央。小家伙已经能很平静地接受“司徒明比自己更重要”这个事实。
内室里。
司徒明和钟未央只是在桌旁坐了下来,没去大床上。司徒明还在生闷气,明明牵着钟未央的手,偏偏就是不搭理钟未央,还把严厉的目光盯着钟未央,眉眼间全是不满意、不乐意的讯息。
钟未央掰开了他的大手,然后拿起桌上的茶壶、茶杯,倒了杯茶给他,立马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迫不及待地就小小地喝了一口。刚刚她满副心思都在应付那两个突然出现的孩子,此时也感到有点累了。
两人都不说话。突然,司徒明伸来手臂,瞬间就把钟未央抱了起来,动作毫不客气!结果就是,钟未央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伴随着吃惊的情绪,然后就被他很不客气地放在了腿上。
真的很不客气!动作一点也不温柔!虽然并不粗鲁,但是动作太快!这么着了,他还不满意,又用宽大的右手贴在钟未央的左边耳朵上,把钟未央的头推到他的胸口,紧紧贴着。更过分的是,他还又摆弄了一下钟未央胳膊的姿势,把钟未央的手放在他的腰上。
钟未央的头撞在司徒明的胸膛上,她心里没好气地想:我又不是玩具!难道我连做自己姿势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她没管三七二十一,抬起右手,就去敲他的头,拳头的高度正好是到他的额头,钟未央没有抬头,但是手背感觉到他的两道眉毛和高高的鼻梁了,拳头也不敢用力,就这么抵着他的额头,轻轻推了一下。
可是,推一下却没推动,司徒明故意用额头来抵他的拳头,眸子里露出笑意,胸膛微微震动,发着低笑。
钟未央不想再做无用功,把手收回来,脑袋靠着他的胸膛,手拿起他腰间的苍鹰玉佩把玩着,神态清闲。
司徒明也没说话,两手环抱着钟未央,时不时地吻一吻她的鬓角,但并不十分专心。他正想着事情,他也有属于自己的心事。
屋里很安静。钟未央思索着二少夫人和墨哥儿的事,司徒明想的是兵法上的事。
原本,上午的时候,国公爷是在跟司徒明讨论地形和用兵的事,后来得知墨哥儿和楷哥儿毁了古画,国公爷便大发脾气地要动家法。
--
青梅院。
国公夫人语重心长地道:“清画,墨哥儿那孩子有点不同寻常,你不必对他太过严厉。孩子总有闯祸的时候,国公爷那里,我劝劝就好!问题是,一群奴才连两个孩子都看不住,也太粗心大意了!你回去后,给墨哥儿和楷哥儿好好挑几个得用的奴才!”
“是!儿媳谨记。”二少夫人低头答着,心情丝毫没有放松,依然处于压抑和紧绷的状态,说话和神态都郑重其事。说起来,这样的人一般开不起玩笑,思维太一本正经了,有点一根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