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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钟未央抱着恩姐儿从外面回来,赵嬷嬷连忙迎出来,笑道:“就刚才,江家大小姐派人送了信来,放在暖阁里的书案上了。”
钟未央一时心情大好,一边进屋,一边吩咐道:“告诉郭厨娘,晚餐加一道奶香玉米饼和清蒸鱼丸。”
“是,我这就让人去吩咐。”赵嬷嬷高高兴兴地分派丫鬟去了。
稍稍昏暗的屋里已经点上了琉璃美人灯,钟未央把恩姐儿放到炕上,走到书案旁去拿信。孙嬷嬷很自觉地蹲在炕边,给恩姐儿脱鞋,护着不让小家伙摔下来。
“以前还以为成亲很神秘,读了你的信才知道,原来新婚就跟参加宴会差不多,每天都在认识新的人。我很好奇,你为什么只字不提你的夫君?我的婚期定在八月,我现在心里有些害怕。男子是不是很可怕?”
读到这些话,钟未央忍不住笑出了声,可怕?只有单纯的小女孩才会这么觉得吧!然后她敛了笑意,心情变成低落的平静,说起来,她出嫁以前是以为所有丈夫都像她古代父亲钟老爷那样的,原来大家都很无知,人性确实复杂。
把信收到红木匣子里,钟未央抱起恩姐儿去小花厅吃晚饭。小家伙虽然长得白白嫩嫩的,很漂亮,但是小胳膊、小腿的太纤细了,看上去很弱小。试探过了小家伙不喜欢吃肉,如今钟未央就尽量让她多吃鱼和各种蔬菜,希望让她多长点肉。钟未央亲自给她喂饭,不假人手,每喂一口,一大一小两个人就要默契地抿着嘴笑一下。
司徒明仍旧没有回来,钟未央心安理得地也把他遗忘在了角落里,带着恩姐儿,过得很悠然自得。
晚上,伴随着两封愉快的来信,钟未央酣然好眠。半夜时,她迷迷糊糊地转醒,因为感觉被子裹得太紧,而且挣扎不开。随着鼻端传来淡淡的酒香,以及喷洒在颈项上的湿热气息,她意识到了司徒明的可恶存在。钟未央裹在被子里,而司徒明把被子连人一起紧紧搂着,而且离得太近,这对钟未央来说,真不是个愉快的感觉。
又热,又束缚得难受,但想到早上司徒明的那一双通红眼睛,她强忍着,没有去喊醒这个喝过酒的人。世界上有两种人不能招惹,酒鬼和赌徒!
一个真的在熟睡,一个安安静静地假装睡着了。钟未央把头往左边偏了一下,想避开司徒明的灼热呼吸,她刚刚动了一下,司徒明立马把脸贴了过来,靠得更近。钟未央只能继续忍着,真真是咬牙切齿。如果不是有被子裹着,她一定会一脚把他踢下床去的!
忍到早上,右侧脸颊被司徒明的眼睫毛扫过,钟未央知道他是醒了,忍着怒气咬牙切齿道:“把手松开!”
过了片刻,没有反应,司徒明继续安安静静的。可是钟未央感觉到了他在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