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摘了,那就是明天还要接着摘?司徒玥音思索着钟未央话里的弦外之音,眉头微蹙,考虑了一下,她还是答道:“我和嫂嫂一道去坐坐吧。”
国公府很阔大,从花园到观鱼亭也有一段不短的距离。一路上,钟未央把恩姐儿抱一会儿,然后又让她自己走一会儿,一边和司徒玥音闲聊。
“十妹妹平日里喜欢做什么消遣?”
司徒玥音微笑着答道:“我习惯了画画,嫂嫂喜欢做什么?”她在司徒家只是个既不受宠,也不受苛刻的庶女,每天过着不咸不淡的日子,仿佛国公府里可有可无的存在。在这样的环境里,她偏偏长成了一副刚正不阿的脾性。不过,今天的钟未央让她感到很亲切,所以她也在心里有了几分喜欢。
画画?钟未央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低头看着恩姐儿,心里瞬间坚定了一个主意,然后继续答话道:“我比较懒,喜欢看看风景,散散步,然后就是看看书。十妹妹有师傅专门教画画吗?”
“府里有个坐馆先生,是专门教我们这些女学生念书的,同时也教画艺。我学了有十年了。”司徒玥音微笑着道,声音平和、清爽。
钟未央突然对司徒玥音有了几分欣赏,觉得她说话的语气听起来比较舒服,而且能把画画坚持十年,应该是个很安静、认真的人,再想到她刚才发表的“不摘花”言论,钟未央在心里给出评价:不浮躁,有善心,够认真专注,可能有点固执或者呆板,是个不俗气的人。
“十妹妹,你愿意教恩姐儿画画吗?”钟未央期待地问。
司徒玥音表情愣了至少有三分钟,带着疑惑不解和吃惊,然后才认真地答道:“我可以教恩姐儿画画。”此时她心里像刮起了漩涡,对钟未央的真实意图的猜测很没有底,心里带着警惕和防备,有点惊慌。虽然她不善于去讨别人欢喜,但是从小生长在人心复杂的国公府里,她还是学会了谨慎的生存法则的,绝不能让别人当枪使。在深宅大院里,有时候很小的一件事,看上去很不起眼、表面上十分正常,却可能把一个人陷害。
钟未央打量着司徒玥音,不知道她正在想些什么,怎么想这么久?表情还这么奇怪!难道教恩姐儿画画这件事,让她很为难?
钟未央弯下腰,把恩姐儿抱起来,走完了剩下的路,进了观鱼亭。
“恩姐儿想不想一边吃东西,一边看鱼?”钟未央用指腹轻轻点一点恩姐儿的鼻尖,笑着问道,很快得到了恩姐儿的一个天使般的笑容,然后又转头问司徒玥音:“十妹妹想吃些什么?我让丫鬟去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