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帘笑道:“看不清不打紧,你只需记得远离是非,也远着些四福晋厌恶的那个钮祜禄氏就是了。”
淑慎点头道:“福晋终究是四爷的嫡妻,淑慎明白这个道理。”
是啊,嫡妻。这样的身份永远不会改变,四贝勒若有一飞冲天的一日,站在他声旁的也永远只能是四福晋。旁人再争,顶多也只能争她百年之后的事儿,若是现在就想与嫡福晋争,那就是找死。苏帘只但愿,那钮祜禄氏看得清这一点,懂得隐忍。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她隐忍,四福晋也不会相信她真是个良善之辈了。有这么一个嫡福晋虎视盯着她,只怕钮祜禄氏这么一个小小格格的路不会好走。
一场好戏,怕是要上演了。
只是,这场戏没有苏帘预料地那样精彩,钮祜禄宜兴比入府第三个月开始,就被胤禛抛诸脑后,另一个耿氏倒是赖得嫡福晋照拂,还有些许零碎的宠爱。而钮祜禄宜兴比对此也没有做出什么争宠的举动,反而将自己紧闭在院子里,除了每日向嫡福晋请安,便不再出门半步,做足了安分小妾的模样。
她这副样子,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几乎叫所以人都以为她是个安分怯懦的人,当然苏帘除外,四福晋也除外。可饶是四福晋万分警惕,还是没阻拦得了钮祜禄氏的得宠。
那是前不久才发生的事儿,苏帘从淑慎口中得知,原来钮祜禄宜兴比这些日子缩在自己院中,是在闭门抄写佛经,而且是割腕取血,抄写血经——为已故孝懿皇后抄写的血经文。直到孝懿皇后忌日的九月二十二日那一天,正好四贝勒带着四福晋打算一起进宫去奉先殿祭拜,她突然冒出来,捧着厚厚的一沓子血经,哀求四贝勒替她带去奉先殿烧给孝懿皇后。
“百遍血经?”苏帘挑挑眉,“她倒是够肯下血本的!”
淑慎神色凝重:“原以为她只是安分之辈,却没曾想——竟是如此有心机之辈!自那日之后,爷便重新恩宠与她。”
“哦?有多宠?”苏帘玩味地笑了笑,“能跟你比吗?”
淑慎苦笑了笑:“也差不离了。”这话,油然带了几分酸涩的味道。淑慎自从进了四贝勒府门,胤禛一直十分宠爱,除了规矩体面上越不过嫡福晋,其他地方都是四贝勒府后院数一数二的。又因她是苏帘的侄女,性情温婉、也通晓些诗词,故十分趁胤禛的口味,所以胤禛对他不只是宠爱,甚至颇有几分是做可以谈心的红颜知己。如今,钮祜禄氏用手段获得她丈夫的宠爱,让淑慎心里很不是滋味。
苏帘却笑了:“无妨!四福晋自会修理她,你完全无须插手。”
淑慎又道:“钮祜禄氏与李侧福晋走得很近,的确叫福晋十分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