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帘看王嫫不言,便倒头睡在榻上,转眼就迷糊着了。
“夫人……”王嫫犹犹豫豫开口,“要不……我明儿私底下替您先悄悄去问问?”
“嗯……”苏帘已经呼吸均匀了,鼻孔微微发出轻哼。
王嫫却自以为得了应允,欢欢喜喜地去做晚膳了!
傍晚天擦黑的时候,四??才进屋来唤苏帘起床,说是晚饭做好了,苏帘困怏怏地,只起来胡乱扒了几口,便脱了衣裳,去里头拔步床上睡着了。美人榻到底窄小,睡得都不怎么安稳,还是宽大的拔步床舒服——可偏偏这个时代的规矩,白天是不能睡在拔步床上的。
翌日大清早,睡饱了,果然舒服极了!苏帘起来穿衣洗漱,四??端了早点进屋:一碗热腾腾新磨的豆浆,奶白透着豆香;一笼白菜肉馅的烧麦,肉香扑鼻,配上一小碟子醋沾着吃,味道太正了!王嫫的手艺,是一日比一日对苏帘的胃口了!
苏帘吃得欢实,四??却在一旁嘴巴唠叨地欢实:“夫人,何先生是个大好人呢!我弟弟虎子又笨又淘气,自从去读了书,便懂事多了!先生是有大学问的人,连县丞周老爷都要推荐他去参加什么博学鸿词科呢!将来何先生十有八九是要做官老爷的!夫人趁着他还没发迹,嫁过去,那就是共患过难的夫妻!”
苏帘觉得自己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只得三下五除二光了烧麦,咕嘟咕嘟喝干了豆浆,叫四??收拾东西去刷碗!免得她闲着没事儿干,拿她八卦不休!!
四??忙完了回来,又是一副要唠叨的架势,苏帘立刻问:“王嫫呢?怎不见她?”
四??笑呵呵,一副暧昧的样子:“我娘有事儿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苏帘刚想深问,只是这人不禁惦记也不禁唠叨,只见王嫫气喘吁吁,不知刚从哪儿跑回来,打了帘子进来,她笑容像裂开了嘴儿的石榴,“夫人大喜啊!何先生果然是对您中意的!!”
“什、什么?!”苏帘顿时嘴巴有些结巴了!
王嫫大步靠近跟前,贺喜道:“我方才去了幼安书院,亲自私底下问了何先生,何先生说了,只要您不嫌弃他是个穷酸书生,她愿意等您守足夫孝,便叫媒婆上门提亲!”
四??一听,顿时欢喜地几乎蹦了起来:“太好了,恭喜夫人!贺喜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