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那里的统领王也见过一次,任粲,随李渊太原起兵的绝对亲信,现任左千牛卫大将军,领太极宫守卫之职,王也上次送衣服过去就是和他交接的。
王也拿着那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走到任粲的面前,说道:“你想我死,就来的直接点。”
任粲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手腕一翻就将王也的刀抢在手中,而后扔给了身旁的人。
“看来,不想整死我。”
“你随我来。”任粲冷着脸拉着王也上了一座两丈余高的箭楼。
从这里可以看到远处一群百姓正在地头间忙碌,但王也却没看到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看衣裳,邻村的人穿的光鲜,多是新麻布衣,还有几个妇人有缎布包头,你再看那卖豆糕的担货郎,那穿灰衣的给两个娃子各买了一块,却是不舍得自己吃,而旁边那穿蓝布新衣的,却是买了五块,自己的娃有吃,他们夫妇也有。”
“这又能说明什么?”王也明知故问。
任粲说道:“我特意从长安赶来,亲眼看到之后,你让我如何带兵?如何给这些兵丁一个交待?长安城中有些商贾富了些,甚至于我等每日锦衣玉食,兵丁们可以视而不见,可邻村呢?”
王也嘴角一撇,这和后世的人一个球样。
满街的豪车没感觉,自己的同桌买了一辆小奔,这内心受的刺激却是不小。
“老任,你知道你们是禁军四卫,除非我不想活了,说句难听的话,看太子敢不敢在冬天给守门的禁军加一位披风,他不敢。”
“他是他,你是你,他不敢,你还在乎?”
“你们是禁军四卫。”王也没好气的补充了一句。
“我们禁军四卫的田,我派人查问过,主要分布在长安以北,只有少数不足三千亩在长安南,而且是养马场所在,长安以北的则是在三原、泾阳、高陵三县为主,这些田比你租种的田而言,全是良田,上等的桑林坡地。”
任粲给王也解释完,王也依然摇了摇头。
确实不敢接手。
任粲这时又说道:“这样吧,莫说我为难你,我已经安排人去收集了近二万个手印,午后集齐,我亲自去向圣人讨个许可如何?”
王也额头的汗瞬间就流了下来。
最怕就是被人误会自己收卖禁军,可任粲却拿着几乎占了七成禁军人马的手印去见大唐皇帝,那不是就说自己已经被收买过了?
“你害我。”
“我兄弟几人在江南随李孝恭将军平定反贼之后,又四处为你找寻前隋宫中优秀的工匠,也没有在你这里讨要一文钱好处,不是图什么,也就是认你这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