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之间靠得不算近，至少没到能呼吸交缠的地步，毕竟床够大。但是比起平时，现在两人之间的距离显然在安静的环境下显得有点暧|昧。

喉咙有点痒，沈闻羡轻咳了一声：“嗯。”

季停睡相不好，家里停电那次和之前在日本他醉酒那晚，沈闻羡就领会过了。

季停接着道：“所以，也许、如果、万一……嗯，明天早上醒了，我在你的被子里，那一定不是我耍流氓。”

回想起停电那次、他醒了以后发现自己趴在沈闻羡身上的事，季停觉得这个提前警报很有必要。

季停说得正气凛然，沈闻羡看着，眼里带上了明晃晃的笑意：“嗯。”

打完了预防针，季停放松下来，盯着沈闻羡忍不住好奇，问道：“老大，你为什么不和你外甥一个房间啊？你就不担心我误会什么？”

陆听白房间全是白色看着难受……这种理由鬼信。

“能误会什么？”沈闻羡笑了笑，“你别误会我占你便宜就行。”虽然吧……他的确有这个嫌疑。

季停噗嗤一声，又听沈闻羡说：“我晚上睡觉需要开灯的事，除了我自己以外就你知道。”

季停恍然大悟，紧跟着皱了皱鼻子：“可你今天也没带眼罩，开一晚上灯，我和你都睡不好吧。”

沈闻羡：“放心，有人在旁边的情况下，有点儿光就行。”

季停“噢”了一声，就见沈闻羡翻身、抬手关了房间的灯，紧接着他那边床头的小灯亮了起来。

灯光是暗暗的橘色，而且季停这边只要背对过去就根本影响不到，于是他安静地闭上了眼睛：“老大晚安。”

沈闻羡重新躺好，偏头看了看季停，声线柔和得很：“晚安。”

·

大概是晚上吃过年夜饭、在客厅里待着的时候嗑了太多坚果的缘故，季停在半夜突然被渴醒了。

睁开眼后没几秒，季停突然意识到自己果不其然又睡着睡着就滚到了沈闻羡旁边。

季停也算是发现了，自己睡觉的时候不老实，一个人的话就满床挪，但是旁边有个人的话、他在乱动过程中碰到了就会把人当抱枕不撒手，因为没办法抱着这个“抱枕”挪动，所以反倒睡得更安分。

不过这个安分仅限于自我感觉上，季停撑坐起来，看了看沈闻羡，并不认为对方也会觉得睡得安稳，说不定还会做噩梦梦到被鬼缠身吧。

重新系了下有些松垮的睡袍带子，季停轻手轻脚地下床。

房间毕竟是太久没住人，水壶是空的倒不算意外。季停舔|了|舔干涩的唇，拿着杯子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