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好久慕瑾才在她里侧躺下,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往她怀里靠了靠呼吸慢慢变得均匀。
没有安神香慕玖了无睡意,睁眼到天明,披衣起身时慕瑾迷迷糊糊也醒了:“你还病着呢,怎么就起了?”
慕玖轻声道:“你继续睡吧,我去练剑发发汗。”
慕瑾翻了个身含糊道:“还好你睡觉老实,估摸着没被他占便宜。”
慕玖心虚的束胸穿衣服,她和沈卿书一块睡还真不老实,把手绑起来都改变不了次日她抱着他睡觉的事实,该占的便宜都占了。
因安神香之故,沈淮睡得很沉,醒来时室内一灯如豆,透过疏窗隐隐可见东方泛起浅淡的鱼肚白,床榻旁的小几上放着他昨日所穿衣袍,干净整洁。
他收拾齐整推门而出,院子不大铺着青石板,一夜风雨打落了满地白玉兰花,慕玖身穿一件宽衣窄袖的蓝色单袍,缎带束发,手持一把长剑,身形奇快,剑招无形,衬着芭蕉翠染就像一副行云流水的字画。
“沈公子早。”沈淮回头便见慕瑾站在他身旁望着舞剑的慕玖骄傲道,“我哥剑法很厉害的。”
沈淮颔首一礼随口问道:“慕玖房中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安神香气息?倒像是经年累月留下的。”
慕瑾回道:“哥哥离了安神香便睡不着,久而久之便成了习惯,安神香越用越多,失眠梦靥的病根却总不见好。”
“这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慕瑾轻叹了一口气为避男女之嫌便去厨房准备早饭了。
慕玖察觉到动静反手执剑负在身后,额上淡淡一层薄汗濡湿了额间的几缕碎发:“早。”
沈淮瞧着她眼底的青黑,眉宇间掩饰不住的倦怠便知她昨晚没有睡好,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触手一片汗湿已经退烧了。
慕玖问道:“昨晚睡得如何?一会用过早饭你自己回客栈吧,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便不陪你了。”
沈淮道:“你需要休息。”
慕玖接过他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汗:“无美人相伴夜不能寐,你陪我吗?”
“好。”
“啊?”
他淡淡道:“我看着你睡。”
她收剑入鞘:“这次真没骗你,我真有事,军务。”
送走沈淮之后,她依约去了红袖招,甫一入门穿红戴绿的姑娘一股脑全涌了过来,她左拥右抱扬眉戏谑道:“各个都可人疼,过会都来陪本将军喝酒,伺候好了重重有赏。”
“将军眼里只有锦瑟,一会哪还记得我们。”
“宝贝儿,我就爱你这醋劲。”她挑了挑那姑娘的下巴,“乖,好好等着。”
二楼雅间楚筠早已恭候多时,慕玖摇着折扇问道:“他们怎还未到?”
楚筠打了一个手势,屏风后的笙箫声止了,他笑道:“怎么?这么惦记你的旧情人?”
慕玖半靠在桌子上懒懒道:“天姿国色我能不惦记吗?”
“你还别说,这淮阳侯绝对担得起天姿国色这四个字。”
她眸光瞬间亮了:“这般好看?”
“见了便知。”楚筠推给她一盘点心提醒道,“宁王也邀了楚策。”
慕玖淡淡嗯了一声,避无可避,终于还是要与他再见了吗?也好,前尘往事,一并了解,那纸荒唐的婚约这一世不能再成为他们之间的牵绊。
房门吱啦一声被推开,锦瑟引着两位公子入内,楚筠赶忙起身相迎对慕玖介绍道:“阿慕,这位是宁王,这位是淮阳侯。”
沈卿书?淮阳侯沈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