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樱啊!你怀着孕千辛万苦得跑来,怎么没要个实话就这么走了!你不管你妹妹了吗?”柳林氏压低了嗓子道。
“娘!我怎么能不管妹妹呢,可我们亲眼看着康家来人,显然表弟也看中他同窗之友的门弟,接下来便是康林两家的三媒六聘,其它姑母们都回去了,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娘您就是跟舅母吵起来,按舅母的品行,她也不可能会答应的。”柳含樱细分辨着。
她的话音才落,柳含桃就拿手帕捂住脸抽泣起来。
柳林氏急着去哄她,“你哭什么!没有林祖文,你就嫁不得旁人了嘛!”
可柳含桃见了林祖文相貌堂堂,少年俊朗,风流倜傥的样子,又有之前柳林氏总在她耳边提及,一颗芳心早已暗许。她抓紧了手里的帕子,坚决道,“我不嫁……我,我剪头发做姑子去。”
“你说什么胡话!你真以为一辈子守着清灯古佛是个好处去!你,你要气死你娘我啊!”柳林氏在小女儿身上打了好几下,看她把唇都咬白了也不再出声,只好对柳含樱央道,“你快想想办法呀。”
“……既然妹妹非表弟不嫁,那只好,从长计议了。”柳含樱深深看着妹妹,“我倒还是想劝你打消了这主意,表弟显然不是贪色恋欢之人,他娶了康家姑娘,为人君子,怎么会再对别的女子多看一眼。”
就是因为这样,柳含桃才舍不得,她每回读到尾生抱柱,守信不移,就忍不住幻想自己是与尾生相恋的那位姑娘,一言即出,便致死不渝!
等林祖文回家里,就瞧见天若在烛火下绣着花等他,摇曳的烛火打在她的身上,他的心就如同醉了一般,不由自主得放柔声道,“天黑了就不必做了,小心伤了眼睛。”
天若对于这种绣活早已经熟烂如心,已达闭目可刺的地步,只是她为了不显露异常,才由着玉叶们按着天色来点灯立烛。
“好的。”
但林祖文说的,天若都听在心里,随即依言放下手里的针线,“这件长袍快完工了,一时不注意就做到了这个时候。”
林祖文很享受跟她说些家里的小事儿,他又多问了几句,拿着茶杯的手在杯沿上轻轻磨着,眼角瞧着她,心里很惬意。
看他气色心情都挺好,天若又把柳林氏提的想让他娶柳含桃的事说了。
“这事儿不行!绝对不行。”
林祖文本来都是为了顺从她的心意,不得不要娶一位妻子回来,怎么可能会再自讨麻烦,把表姐也接到家里来,他把茶杯放下,对着玉叶就说,“这种事,你怎么没告诉老管家,让大姑母好歹管一下。”
玉叶忙道,“这事儿我已经告诉爷……管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