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它,红绳上编织的纹路是掺了金线打成的小结,结结相扣,当年是燕国最擅长女红的嬷嬷制成,五个铃铛曾有一个在她兴致极高时弄瘪了一角,就在那最右边的凤尾上。
乔郅的这串怎么就这么恰巧。
乔如生记得,她死时,这金铃还悬在她的脚腕上伴了她最后一程。
她盯着他。
乔郅道:“这东西是我在道观中求姻缘得的,莫非你也有一个?”
乔如生皱了皱眉头当真想了想似的回道:“曾经见谁有这么一个来着,不过不是正经的玩意也不是正经人该戴的,所以觉得皇七哥这么挂在手腕上不好。”
乔郅听了慎重的点了点头,道:“这东西虽不是正经东西,但是这东西能让我的心上人一眼认出来,为了她再不正经又有什么呢?”
说完他抬起头看着如生微顿了顿道:“除了她,旁的无关紧要的人怎么看我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他这话是对自己说的么?
如生不敢信,她礼貌的笑了笑。
乔郅却将衣袖一拢,将金铃铛藏起,一手撑了头道:“我知道你来是想做什么,太上皇不在宫中,是我回来了故意传的消息给外头想要打草惊蛇,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出了事万事都有我。”
他说的这么真切,如生却不懂了,她来就是想探探太上皇的口风,到底该怎么做她还没想好。
她便是想放手去做也不知该从何下手。
乔郅见她苦恼,无奈的摇了摇头,食指轻轻的敲了敲桌面,指了指头上。
乔如生顺着他的指尖看过去,乔郅坐着的榻上挂着一块匾额,匾额上书的是这屋的名字。
笔润。
乔如生醍醐灌顶,唇觉不由得化了一抹笑,喜色溢满了两只梨涡,她道了谢转身推门带着阿柳就往回走。
乔郅看着乔如生笑容灿烂匆忙离去的样子,唇边的笑意总算忍不住了,亦是笑了。
她还是这样的率真耿直。
乔如生回了承紫殿特地的从乔如砚院子前经过,见了乔如砚正坐在院子里卷着半本书看着,他见她回来了故意装作没有看到她,背着她坐了。
他竖着耳朵听着她的脚步声等着她自己迎上来。
乔如生见了对着阿柳坐了个禁声的动作,当真压重了步子朝着乔如砚走了几步,一下一声的。
乔如砚听着半天没声,耐不住性子转过头去却已经看不见她的人影了。
他原本还打算等她走近了,吓一吓她再不经意的问起她贴身的楚国宫女怎么出现在太上皇的殿宇里。
看来,只有待会再去走一遭了。
乔如砚这头满腔狐疑,而乔如生正捧着肚子对着阿柳笑得开心。
阿柳可是不解问道:“公主明明是想去逗一逗八皇子,怎么突然就走了呢?”
乔如生笑够了,勉强将气息理顺了道:“我看那些人自视清高,忒把自己当回事便想逗他们一逗,给他们敲敲钟,告诉他们这世上不是事事都如他所想。横竖都是逗,阿柳你难道能说我这样不算逗他么?”
公主就是歪理多,阿柳看着乔如生,也是笑了,她们家公主虽然这么说,但是她是知道的,乔如生若不是真的心情好再怎么样也不会去逗人,只会旁若无人的走过去,半个表情都没有。
等气息渐渐的稳了,乔如生回了自己的书房,让阿柳磨了墨光明正大的提起笔写起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