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交汇中,仿佛又看见了那一日站在讲台前睥睨众生的少年。
他轻轻一挑眉,天空都失了色。
“安思危。”
仿若隔了半个世纪之久,他终于跨步向她走去,就这么喊出了她的名字。
“安思危。”
毫无防备,距离被拉近。
“安思危。”
他好像叫上瘾了,这已经是第三遍了。
是从遥远的十年前穿越而来,是记忆中的少年每次都这样连名带姓的喊她。
他喜欢先叫一声安字,顿一下再喊思危,如今这个人也是。
这个人,在她花了十年时间以为再也见不到的时候,又突然毫无预兆地闯入了她的世界。
安思危曾经设想过无数遍这样的场景,如果他出现,如果她看见,她一定会面额潮红,手指颤抖,热泪盈眶。
她一定会朝着他奔跑,大声呼喊他的名字,想把阻隔在他们之间的距离撕裂。
可是现在,她拼命地克制着不知该惊喜还是愤怒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失态,而那些在午夜梦回想了又想的开场白,最后都没有说出口。
终于,她有了不一样的表情,平静的开口:“我们认识吗?”
“不止认识。”
男人笑了起来,话里藏话,笑得撩人。
他看向安思危颈间的项链,眼神变得愈发温柔,伸手触抚那个音符吊坠,清雘的指尖带着难以言喻的依恋。
“你还戴着它。”
吊坠贴着安思危的皮肤,沾了她的体温,当他的手指触碰到一缕暖意时,这些年固若金汤的内心一瞬间便瓦解了。
他臣服于她,没有防线。
安思危感受到他指尖的冰凉,划上她颈间的皮肤时,微微颤栗。
一抬头,瞥见他右耳上闪现出相同的光泽时,蓦地失了神。
“凌少!”宋晨狼狈地从混乱中挤过来,尴尬的说:“今天对不住了,新娘……新娘跑了!”
这位就是他之前洋洋得意宣称是自己请来的重量级的大咖朋友。
宋晨眼珠子骨碌一转,发现安思危的神情不自然,当即怒冲冲地质问:“是不是你们搞的鬼?薛洁清去哪里了?”
“你问我?”安思危回过神来,毫不客气的讽刺:“真是稀奇了,我人在这里,怎么拐跑你的新娘?”
她这么一说,那个叫凌少的男人又笑了。
他的注意力显然不在这场糟糕的婚礼上,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只为了一个人。
宋晨气不过抓住安思危的手臂咆哮:“你说啊!你一定知道的!薛洁清到底去了哪里!”
这个动作让男人顷刻间面露阴鸷之色,在安思危还没来得及甩开宋晨时,他已经反手扭过宋晨的胳膊。
“疼疼疼……”宋晨求饶半跪了下来。
“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男人的声音里透着警告意味,只看着一个人时面部轮廓才变得温柔,他说:“有的人你连碰都不能碰一下。”
他左耳上戴着的音符耳钉,和她颈间的音符链子,相映成辉。
安思危的心脏猛然间跳得飞快,她清楚的意识到这个人是真的出现了。
不是虚幻。
不是妄想。
不是自己的白日梦。
这个人如十年前般的嚣张跋扈,一如既往的把客场当成自己的主场。
这个人的名字在她心里百转千回,再也藏不住。
是的,他回来了。
安思危扯住他的领带拉向自己,声线还是微微颤抖着的:“来参加人渣的婚礼,你变得比以前瞎了呀。”
“还有……”她的声音瞬间化为哽咽:“回来就好,凌初。”
凌初啊,不止认识。
暌违逾十年,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作者有话要说:emmmm这真的是一个耽误了很久的文。
其实也没想过自己还会再写啦,老读者都知道11年连载天然爱的时候我去了日本,就没什么时间写了。
但一直会有收到读者的私信,想看《蝴蝶注定飞不过沧海》的番外。这么多年过去,仍有读者惦念这本书,我表示感动以及感谢。
然后去年想了这个文,利用零碎时间开始码字,期间手生加上大纲改了又改,总是不满意。到今年,差不多找回感觉了,对于一个多年不写小说也不看小说的老作者而言着实不容易。
我是一个抗拒写校园的人,但这次尝试了,校园虽然字数不算多,但写得非常满意。
这篇和以往的文风都不太一样,我不知道现在正热的题材是什么,只是想写一个我想写的故事,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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