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书包回到班级，姜培无精打采的，哭丧着表情，

“这次考试太难了，数学大题五道，我都只会做第一小题，完蛋了。”

陈司宁也觉得这次考试不简单，认可地点点头，姜培顿时就把她当救命稻草似地抱住了：“救救我，我不想被我妈打死！”

陈司宁安慰她：“不会的。”

姜培仰起头：“啊？”

“不会被打死。”

陈司宁一本正经的回答令人感到绝望。

李捷唯一的特长就是数学，专靠数学拿点微薄的分数，他忍不住问同桌：“陆沂，你大题最后一题的第一小题是几？”

陆沂：“3”

李捷眼睛亮了：“第二小题呢？”

陆沂：“0”

李捷顿时眉飞色舞：“第三小题呢！”

姜培阴沉着一张脸，“合着你最后一大题也都给做出来了？”

李捷露齿一笑：“运气好，第三小题要十分呢，陆沂你做出来多少？”

陆沂：“0.5”

“0.5？”李捷皱眉，“不是吧，我做出来怎么是6，你怎么做的，不是先要反推公式吗，你的思路是什么。”

“我做出来也是6！”

李捷右边的男生喊了出来，最后一小题能做出来的人都是寥寥，这会儿找到同胞了忍不住激动地对答案了。

这一喊，前排也有一个声音冒出来：“陈岩做出来也是6！”

李捷这才放心了，他笑眯眯地拍了拍陆沂老哥的肩：“兄dei，对不住了，这次数学分数你可能比不过我了。”

陆沂：“这不是考卷还没批好吗？”

“最后大题定乾坤啊。”

陈司宁耳朵竖得高高的，她虽然不参加对答案这样的日常活动，但听一耳朵是她自古以来的习惯。

“陈司宁，你最后一题的最后一小题，答案多少啊？”

“憋闹兄dei，别为难人家女孩子。”

李捷嘴角抽了抽，陈司宁哪怕现在成绩补上来了，最后一题这种大题，怎么会做得出来，问这个不是故意戳人家伤疤吗？

陆沂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反正看到前桌低着头，小尖下巴白白嫩嫩的，他就莫名想和陈司宁说两句。

陈司宁：“我做出来也是0.5”

这话一出，姜培、李捷、陆沂都愣住了。

考完能休息两天是难得的恩赐，陈司宁终于能在学校复习的进度上和高三同学保持一致，现在开始才是正式地往她自己的复习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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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司明猛地睁开眼睛，一看时间，“九点半了！？”

“姐！姐！迟到了！！！”

卧室的门是被撞开的，陈司宁正在做文综的题，她拿下耳机，“今天周末，不睡个懒觉吗？”

陈司明眨巴眨巴眼睛，就和个傻乎乎的金毛犬似的，憨态可掬。

“早饭买了豆浆油条和小馄饨，在桌子上。”

陈司明偏了偏脑袋，鼻子先闻到了香味，眼睛再看到放在桌子一角的早餐，“姐姐，你真好。”

陈司宁做题的时候一心一意，陈司明不敢打扰她。

他才刚高一，课业虽然比初中难上许多，但作为学渣的他毫无知觉，只觉得进度不算紧张。手机里哥们喊他去打游戏，换做是之前，他现在已经在网吧了。

可今天他不想，他想和他姐在一块。

他姐多温柔啊，还要听他唱歌比赛，从来没有那么好过。

他在客厅里等到中午，眼巴巴地想，他姐该出来了，吃午饭了，是叫外卖的还是他姐做呢。但是时钟渐渐移到下午一点，陈司宁还关在卧室里呢。

陈司明抱着咕噜咕噜叫的肚子躺沙发上，心想，他姐这是把他忘了吧，铁定是忘了吧！

下午三点，陈司明饿得昏昏欲睡，陈司宁卧室的门终于开了，他顿时和打了鸡血似的坐了起来，就见陈司宁进了一次卫生间，然后又回去了。

被遗忘在一角的陈司明：……。

直到六点整，陈司宁才打了个哈欠出了卧室，陈司明睡在沙发上，冒着鼻涕泡。

这样不着凉才怪，她从柜子里抽出一条毯子，盖在陈司明的身上，攫取到温暖的弟弟往里头钻了钻，睡得很香。

陈司宁侧头看了会儿陈司明的睡颜，不得不说，这弟弟长得还挺好看的。

这时她才觉得肚子有些饿了，开了火，做了一大锅蛋炒饭，她吃一碗就够了，剩下的等陈司明醒过来或许会肚子饿。

陈司明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了，客厅暗着，剩下个小的节能灯还亮着，他心中一惊，看了眼手机，被手机上的时间震惊到了。

他这是从下午睡到了半夜啊！

他姐呢？

从未出现过吗！？

身上的毯子滑落到地上，陈司明伸手一抓，他睡着的时候还没这玩意儿吧。

打开客厅大灯，从门缝儿里看得出他姐的卧室已经熄灯了。

陈司明心里不知觉地就挺难受，他想和他姐过一个周末的，但是陈司宁几乎一天都在卧室里看书，没有管他，就和以前一样。

他放下毯子，轻轻地叹了口气，醒了以后肚子里非常饿。

走到厨房陈司明准备找点什么能吃的，才推开厨房间的门，闻到股香味，像是……蛋炒饭。

他掀开锅，金黄的蛋炒饭，蛋就和云朵一样嫩，但时间久了，边儿泛明黄了，他摸了摸炒锅，是冷的。

开了火，陈司明把锅热了三分钟，蛋炒饭就和刚烧出来一样香。

他姐也没完全忽视他，就是……

就是没学习重要。

这念头一冒出来，陈司明就更加不得劲儿了，他一天没学习，他姐学习了一天，陈司宁还给他盖了毯子，做了晚饭。

第二天他就没在家呆着了，走之前还看了眼陈司宁的卧室，门关着。

网吧里周末人最多，但他兄弟已经给留了位置了：“陈司明！这边！”

陈司明最近出现在网吧的频率大大减少，这让兄弟很是摸不着头脑，

“团战你都不参加了，怎么回事儿啊？”

陈司明懒得说，戴上耳机就拼命敲键盘，坐一排的都是初中的死党，看到陈司明像是不开心，一个个对视了几眼，派了个最近的去问。

许天南捞开他耳机，凑近问：“大明，你不开心啊？”

“没有。”

许天南回过头摊手。

陈司宁刷完最后一套试卷，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以前考研也是这样，时间紧张，就不吃饭地拼命复习，得有信心考上了，才能安安心心回归正常一日三餐。

再说了，一做考卷就容易忘记时间。

陈司宁走出卧室，客厅里是暗的，早上陈司明也没来找她，她开了灯，敲了敲陈司明卧室的门，没人应。

打陈司明的电话，也没人接。

屋子里静悄悄的，好像就她一个人过似的，和上辈子不住寝室时一样。

陈司宁好些时间没体会到这样熟悉的感觉了。

第二天一早上，陈司宁整点起来，四个闹钟响了，她有些紧张地看着陈司明的卧室，好在卧室门开了。

陈司明挠着头出来了，眯着眼睛朝她喊：“姐。”

“恩，昨天晚上包了饺子，早上吃饺子。”

原本觉得少了什么，陈司明喊了声姐就治好了。

这样的改变陈司宁觉得还挺好的，她现在是有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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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老师加班加点批了卷子，可工作量实在太大，周一分数没有出来，姜培天灵灵地灵灵地祈求：“上天千万让我数学及格，从今天开始我吃素，吃素！。”

姜培觉得自己很命苦，她身后坐了两个数学成绩一向不错的，同桌原本是个学渣，现在突然啥都会做了，让人很有紧迫感。

最糟糕的是，大家都很紧张的数学成绩，她的同桌，丝毫不紧张。

表现就在数学课时，她观察了一圈，连李捷的神情都凝重兴奋不少，她的同桌，陈司宁女士，带着笑意向她展示新买的数学辅导书，说是从校印室找到的残本。

而且她觉得，陈司宁是真的快乐。

因为拿到了残本。

但是好日子不会太久，改卷这种事儿对毕业班的老师来说，超过两个工作日算他们输。改完卷子得拆封，拆完分好各自班级的就由学委誊分。

学委抱着一沓试卷和一张计分表进来的时候，整个班级的气氛，也就瞬间零下三十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