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本宫行礼竟如此轻慢随意,来人,给本宫狠狠的打。”
孟纤棠来时就知道这次来韩家少不得要吃些苦头,但没想到李金缕竟这般明目张胆的让人打她。
小时在宫中,她们两个也没少起过争执,但有曹后护着,李金缕也不敢真的把孟纤棠怎样。孟纤棠小时不懂事,也曾抓花过李金缕的脸。但现在不同,她懂事了,也嫁人了,她若是再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行为,连累的就是李家。
她被两个婆子捉住手臂跪在地上,李金缕身边的大丫鬟亲自动手一巴掌一巴掌扇在孟纤棠脸上。先是火辣辣的疼,再是嘴里的如铁锈般的血腥味,最后孟纤棠被打的眼冒金星也不见李金缕叫停。
身上的痛是其次,心里面的屈辱才最折磨孟纤棠。
“怎么把这张脸打成这样?一会儿还怎么作画。”李金缕冷笑着说。
她见孟纤棠一张脸被打的全是红指印,肿成老高不说,嘴角的血丝最让她开怀。
“人人都说江南名妓各个妩媚妖娆,只是不知道怎么个好法。想来也不如辛安郡主这般浪荡下贱,专做狐媚子的勾当。”李金缕笑着说:“就照着这张脸画,再去江南寻几个名妓回来好好伺候驸马,想必驸马定会喜欢。”
孟纤棠的脸被人强行托起,她看着坐在貂皮软椅上的李金缕。李金缕的母亲张贵妃是个难得的美人,她自然生的也不差。只是这飞扬跋扈的性子令人讨厌,坏了美感。
李金缕斜睨着孟纤棠闲闲的说:“生来就是个克母的孽种,有娘生没娘养就是这般不懂规矩。如今嫁了个郡王庶子,越发堕落了。竟做起红杏出墙的勾当,莫不是你娘就是如此秉性。”
孟纤棠愤而起身却被按住,她能自己忍着委屈,但听不得别人侮辱她娘。
“公主既为人子,将来亦或为人母。劝公主嘴上积德,不要折了子孙的福气。”她被打时没有哼过一声,但现在却愤恨的看着李金缕抗辩。
“牙尖嘴利,接着给我打!”
“住手!”庭外传来一道女声,接着是环佩叮当脚步渐近的声音。
孟纤棠听到周围的侍女向来人请安,口称夫人。她就知道这是她上辈子的婆母了,也是她大舅母的妹妹,因着这层关系,她才唤韩忠彦表哥。
韩夫人扶着孟纤棠,看到她脸上的伤,心中暗叹一声冤孽。如今公主把人打成这样,彦儿若是知晓还不定会怎么闹。还有皇后那边,怎么说人都是在韩家伤的,他们免不了受连累。
“郡主请起,还不快把郡主扶去治伤。”韩夫人发了话,下面的丫鬟婆子架着孟纤棠就离了祈云亭。
韩夫人转身对李金缕温和说:“公主消消气,人也打了,还请公主饶她这一回。”
李金缕站起身对韩夫人笑笑,“既然婆母求情,那就算了。还请婆母打发人送李家婆媳回去。”
韩忠彦回府时看到皇后身边的大太监杨公公在府门前下车,他心中疑惑不知皇后为何派人来韩府,因此上前搭话。
杨公公见是韩忠彦,笑着回说是皇后娘娘召辛安郡主进宫,听闻郡主来韩府做客才跟着寻来。
韩忠彦听闻孟纤棠在府中,心中一喜,连忙向后院走去,却在半路遇到韩夫人。
韩夫人一是听说皇后派人来了,二是听说儿子回府,因此才急急在半路将人拦下。韩夫人好言告诉杨公公李家婆媳已经离开,杨公公便告辞了。
韩夫人拉着满脸惋惜之色的儿子走回正房,心中却发愁如何才能将这事瞒下,能瞒一时是一时,否则就会家无宁日。
孟纤棠挨了打,躲在屋子里由顾嬷嬷上药。她心中虽有无限委屈,但也不愿给曹皇后添堵,毕竟是嫁了人的人了,总不能哭哭啼啼进宫求曹皇后替她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