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当是吴姓妇人说中了沈崇欣的心思,吴管家赞赏的看了吴姓妇人一眼,使人取了卖身契来。医馆也是要钱的,她不觉得沈崇欣能把人救回来,便是救回来了,也只当他们是做了一次善人。
手里没有卖身契,他们可没法理直气壮的说沈疯子拐带他们的奴隶。
不知道吴管家之前拿了钱还不准备放人的险恶用心,沈崇欣用油纸把男人的身契里三层外三层的裹好收进怀里,才重新在草席旁边坐下来,还顺手捡起了滚到一边的馒头。
“带他去医馆,不然他会死的。”到底是一条人命,吴姓妇人在关门前提醒了一句,至于沈崇欣去不去,有没有银钱给人看病,就与她无关了。
医馆,夫郎生病了吗?沈崇欣敏锐的捕捉到了重点。是了,她夫郎流了那么多血,沈崇欣顾不上宵禁,把馒头往怀里一塞抱了草席就往医馆的方向跑。她的夫郎真轻,沈崇欣一边跑一边颠了颠怀里的草席,她也是有夫郎的人了,长头发,还读过书。
等她的夫郎好起来,她就带人去官府登记。
“医馆已经关门了,你明天再来。”被沈崇欣敲门敲得心烦,药店学徒打开门不耐烦的道。
完全不理,敲门敲得也很烦的沈崇欣一脚踹开了医馆的大门。
“你……”小学徒话没说完,就被沈崇欣一拳打在鼻梁上,她急着找大夫救命这人叽歪个什么。
“先把门关上。”站在药柜前的李大夫头也不抬的整理着药材。“诊费七钱,概不赊账。”
“……”沈崇欣一言不发的开始脱衣服,她知道看病要钱,除了她夫郎的卖身契,她身上所有的东西都可以拿来抵钱。
“把人抱进去吧!”李大夫抬头扫了一眼,从堆在他面前的一堆东西里准确的找出了沈崇欣今天刚换的碎银。
这个东西,她好像还有。沈崇欣虚着眼睛盯着李大夫手里的碎银,藏在哪了呢?沈崇欣若有所思的走出了医馆,连被她放在地上的草席都顾不上了。
“这,李大夫,我们怎么办啊?”被沈崇欣打了一拳的药店学徒无措的看着李大夫。她们不会真的要救那个疯婆子的夫郎吧!还不知道是从哪里抢来的呢!
“人家又不是没给银子,尽人事听天命呗!”只掀开草席的一角看了一眼,从內室走出来的李家夫郎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撇撇嘴李家夫郎指挥着小学徒把人抬进了內室,伤的太重他也只能尽力。
他们不是院墙高垒的大户人家,沈疯子在县里晃荡了这么久,各家各户对这个并不讨人嫌的疯子都有些印象。人家虽然疯,但是自己挣钱自己花,就是脏了点傻了点,也没碍到大家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