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看。”许是同伴的脸色实在有些难看，喝得醉醺醺的妇人努力睁大了眼睛往同伴指的地方看去，然后她的眼睛瞬间瞪得比铜铃都大。

“那边的，你是人是鬼。”借着酒劲，妇人运足了气冲巷子里的黑影吼道。

看到两个妇人走过来的时候，沈崇欣就警惕起来了，她呲了呲牙完全没有回答妇人问话的意思。燃着火烛的灯笼有些晃眼，沈崇欣被刺的眼睛痛却仍旧执着的盯着一步步靠近的妇人。

“是沈疯子。”打头的妇人认出了这个在县里晃荡了有一段时间的疯子。“没事，把人抬走吧！”

“死疯子竟然敢吓你姐姐。”在得知吓了她一跳的是人不是鬼后，被吓得脸色惨白的妇人几步越过打头的妇人，狠狠的一脚就冲着沈崇欣踢了过去。似乎是想把自己刚刚的恐惧发泄出来，妇人的动作格外的狠厉，但沈疯子是谁。

当年，把来跟她.妈要债的赌场打手打的头破血流的沈疯子，打架不要命连亲爹都敢杀的精神病。比打架，她就不知道什么是输。眼中厉色一闪，沈崇欣一把拽住妇人的腿冲着青石地面就把妇人抡了出去。

突来的变故吓了提着灯笼来查看的看门大娘一跳，看着被沈崇欣摔出去的妇人半天没爬起来。看门大娘上前拉了一把“你说你非要惹一个疯子干嘛！”

“这能怪我，你也不是没看见，是她蹲在这里吓人的。”妇人被摔得七荤八素嘴里却仍旧不依不饶道“我就是想教教她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还教人家，我现在就来教教你，疯子不能惹，别磨蹭了快把人抬走，晚了坟地那边更吓人。”站在一边的妇人一直就看不上跟自己一起干活的王老六，有事没事就偷奸耍滑，这次被沈疯子摔了，她特别想骂一句活该。

“不行不行，我腿被摔断了，起不来。”王老六眼睛一转赖在地上说什么也不想起来，她可不想大晚上的去坟地。

“你……”另一妇人明显有些生气，但是抬一个人去坟地这事一个人可干不了，而且凭什么要她一个人去干活“要是明个让主人知道今天人没送走，有我们俩的好果子吃。”

“我是真的摔断了腿，起不来，不然你让这个疯子帮你抬。她的力气不比我大多了。”王老六抬手一指蹲在一边的沈崇欣。

“让一个疯子帮忙干活，也亏你想得出来。”妇人愤愤的踢了王老六一脚“你快点儿给我起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不就是因为吴管事是你亲戚，牛什么牛。”王老六愤愤的爬起来，嘴里还不停的嘟嘟囔囔。她也知道让一个疯子帮忙干活不靠谱，但她是真的不想大半夜的去坟地，而且县里有宵禁出了县城今天她就得在外面凑合一宿。

“干活。”瞪了王老六一眼，妇人再次率先走向沈崇欣，没办法草席在沈崇欣后面想抬走草席就必须越过沈崇欣。但是沈崇欣允许吗？答案当然是——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