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珠伸手朝着门外如意院的方向指了指,道:“才刚去看过五妹妹,就想着顺便到你这儿来坐坐。”
徐玉珠说着,带了几分关心道:“听说你方才也去了如意院,五妹妹可还好?”
她这是在担心徐幼珠欺辱她。
徐令珠淡淡道:“她身上有伤,起身都要人扶着,瞧着也着实可怜,哪里有半分平日里的任性。”
徐玉珠点了点头,才要说话,便见着对面坐着的徐娴珠眼睛直愣愣盯着桌布上的梅花暗纹,不知在想着什么。
徐玉珠伸手推了推她的胳膊,朝她笑笑:“二姐姐这是怎么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方才在如意院也是,可是有什么心事?”
徐玉珠的声音使得徐娴珠回过神来,她微微摇了摇头:“哪里有什么心事,我是想大姐姐的生辰快到了,该送什么生辰礼才好。”
“大姐回府有小半个月了,也不知这回生辰是在府里过,还是回永平侯府去。”
徐玉珠笑着道:“自然是在永平侯府过的,大姐姐是因着有孕大长公主疼她才叫她回府里小住,如今算算已是小半个月了,多半过几日就会派人来接吧。”
徐玉珠说着,朝徐令珠笑道:“四妹妹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虽说嫁出去的姑奶奶比姑娘们还尊贵,可再怎么也没有在娘家住满一个月的道理。”
徐令珠嗯了一声,视线朝坐在那里明显有几分不安的二姐姐徐娴珠看去,心里猜测着难不成二姐姐察觉到了徐佩珠的心思。
可转念一想,又觉着不大可能,徐佩珠即便存了这种心思,也不会直截了当对徐娴珠说。
永平侯府是好,却也没好到叫徐娴珠甘愿给自己姐夫当妾的程度。
徐令珠微微一笑,道:“可不是这个理,嫁出去的姑娘自然不好在娘家多住。都说大长公主格外疼惜大姐姐,若真是疼惜,又惦念大姐姐腹中的胎儿,少不得更上心几分,不多日就派人来接大姐姐回府了。”
徐令珠笑吟吟分析着,这话落到徐娴珠耳中却是轰的一声巨响,叫她不自觉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若是真疼惜,担心大姐姐腹中的胎儿,就该派人来接。
大姐姐回府都小半个月了,别说派人来接,永平侯府可是连派个婆子来问一问大姐姐身子可好都没有。
更别说,大姐夫自打回门那日陪着大姐姐来过一回,就再未来过宁寿侯府了。
徐娴珠脑海里闪过从明雍堂出来时顾氏问徐佩珠何时回府时徐佩珠眼底的那丝抗拒和不安,不知为何,心里头愈发不安起来,总觉着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她抿了抿唇,道:“都说大姐姐得大长公主疼爱,大长公主身份贵重,想来定是十分慈爱,咱们竟是无缘见上一面。”
徐令珠朝她看了一眼,装作无意道:“我听说大长公主笃信佛教,喜欢大姐姐也是因着大姐姐和姐夫八字极配。”
“之前不是还说原先侯夫人想叫大理寺卿的内侄女许岚作她的儿媳妇,只大长公主见过这许姑娘,只觉着许姑娘身子孱弱竟有几分短寿之相,心中存了忌讳,此事才作罢。其实那许姑娘也是无辜,并非身子不好而是刚刚大病过一场。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总要养些时候气色才能好转的。”
徐玉珠也听过这个事情,很是感慨道:“越是身份贵重之家越是忌讳这些东西,要不怎么说大姐姐是有福之人,能嫁到永平侯府当了大长公主的孙媳妇。只冲着这,大伯母疼起大姐姐来比疼大哥都要多上几分呢。”
徐令珠见着徐娴珠将这些话全都记在了心里,便也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