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撇了撇嘴,直言道:“姑娘真真是我那小姑子生下的,一个个,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姑娘可瞧见了,这如意院上上下下,除了我,哪个肯凑近来照顾姑娘。”
“姑娘得势的时候糟蹋人我不说什么,如今姑娘落了难还这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说句不好听的,姑娘是自己作死!”
徐幼珠被她气的一口气没上来,忍不住咳嗽起来,咳了好半天才止住。
“给我倒杯水。”徐幼珠吩咐道。
曹氏定定坐在床沿上,一点儿动作都没,好半天才凉凉道:“姑娘才发了热,多喝水不好,还是忍着吧。”
徐幼珠再愚笨也知道曹氏是故意在作践她,气的要将丫鬟碧娆叫进来,叫人发作曹氏。
不等她出声,曹氏就笑道:“姑娘就别白费劲儿了,碧娆姑娘刚才不是被姑娘你骂出去了吗?如今这如意院有一个算一个都不敢凑在姑娘跟前儿呢,姑娘你就将就些,什么渴了饿了忍一忍也句过去了。”
“姑娘你金贵的日子过不惯自个儿作死,你死不怕,可别葬送了我们一家子的前程。”
“我既是你嫡亲的舅母,就有资格好好管教你,我不急,姑娘也别急,左右咱们有的是时间。”
徐幼珠瞧着曹氏眼中的神色,一股凉意从后背涌起,骇然失声:“你!你敢!”
“我怎么不敢!”曹氏解释道:“姑娘放心,太太来的时候我定伺候的姑娘周周到到的,只是太太如今那儿怕也一摊子事儿呢,每日过来的次数都是数的过来的,姑娘心里要有数才是。”
“罢了,说了会儿话姑娘怕是累了,且睡着吧,等醒了我再进来伺候。”曹氏看了她一眼就起身朝外头走去。
“你,你!”徐幼珠看着曹氏离去的背影,又见着除了自己空无一人的屋子,头一次觉着一种彻骨的恐惧。
徐令珠并不知如意院发生的事情,只知道因着孟氏偏心太过,如今府里上至老太太下到洒扫院子的婆子,都觉着她可怜的紧。
“这是大太太和大奶奶差人送来的,还问姑娘哪日得空了,到梧松院坐坐。”
徐令珠瞧着桌上摆着的补品,还有早起父亲差人送来的一方端砚,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下咱们赚了,也不知还有什么好东西送来呢?”
徐令珠的话音才落,就听得一声轻笑,抬起头来便见着四哥徐怀安掀起帘子进来,也不知在外头偷听了多久。
“好不知羞,看来我是白担心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