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砚书思及前两日晨间的事情,面上浮现几许尴尬,也……也就差点吧。
他那手握拳,放出唇前,清清嗓子,又顺势颔首,“嗯。”
薛牧尘憋着笑,将药方放于桌上,道:“所以,这药方上有两味不适合阮阮吃。林大夫想当然以为你俩已经……哈哈哈,莫要怪他。”
“这事自然不会怪他,但……牧尘,我也不想让府里其他人知道,你可否吩咐那林大夫守口如瓶?”
薛牧尘颔首:“这是自然。”
宋蓁阮一脸懵,也不知两人到底悄悄说了什么,可穆砚书明显脸红了一阵。
“其实啊,夫君你是不是也得叫薛哥哥替你看看?那日早晨,我见你反常得很,似是哪里不舒服,你怎么……”
“没事……”穆砚书一听宋蓁阮一脸凝重得提起这个,委实觉得糗,若是叫薛牧尘听去了,这小子定能笑话他一阵子呢。
薛牧尘见他不愿说,狐疑问了句:“当真没事?”
“是的,你这时不时过来替我诊脉,我若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会不知道吗?”
薛牧尘想想也是,大抵是阮阮误会了。
“对了,阮阮,我同端王提了,他老人家高兴极了,问你何时有空去王府作客,他好差人提前准备呢。”
宋蓁阮掰着指头算算,道:“得到腊月初了,这几日府里都在准备娘亲忌辰的事情,我也得着手帮着息夫人些,忙过这两日就得空了。”
“是啊,又到这个时候了……”
薛牧尘瞥了眼穆砚书,思及当年正巧随同爹一道来穆府拜访,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听见院子里吵吵闹闹。他抢着先,从人群里挤了进去,就见到满头鲜血的穆砚书,趴在他娘亲怀里,推搡着那已经没了意识的人,嘴里口口声声念叨着“娘亲,我知错了”。
这些年,因着他娘亲的事情,他爹也一直没再多关注过他,似乎就是将所有错推给了穆砚书,虽从没直接说明过,但……还是已经表现很明显了。要不然,那雁夫人也不至于将穆砚书这嫡出身份的不放在眼里了。也是多亏了还有息夫人在,否则他大抵会过得更加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