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砚书听见楼下传来卖糖葫芦贩子在吆呼,问道:“阮阮可要尝尝那冰糖葫芦?不如带素昔还有岳晋一道下去,买些吃吃?解解腻也好的。”
“冰糖葫芦啊,我……”
“二少夫人,咱且去买些吧,奴婢许久不曾出来,还真的有些馋了,岳晋怕是也是吧?”
素昔说着,便搀扶着宋蓁阮起来,又推搡了一下旁边傻站着的岳晋。
岳晋后知后觉,见素昔不停使眼色,这才懂了,慌忙给应承了下来。
宋蓁阮拗不过俩人,同穆硕祁与穆砚书说了声,便领着二人下楼了。
穆硕祁将一切看在眼里,搁下茶盏,笑道:“得亏你夫人心思不多,对于你说的话也不会怀疑,故意支她离开,可是有什么事情同我说?”
“到底大哥还是了解我的。”亲兄弟俩聊天,穆砚书也无多少顾忌,直言道,“不知道爹有没有同你说苏家兄妹的事情?可是要你在英州帮携苏陶堰?”
穆硕祁摸着杯沿,望向他,“二弟猜到了?”
“嗯,苏家兄妹在这已快半月,目的不就是等爹还有大哥你回来吗?连折了两盆红珊瑚,苏家怎可能放弃?”
“没错,爹今晨已经来找过我了,说了苏陶堰的事情,着我日后在英州多照顾着他一些,好让苏陶堰那官位坐稳当。”穆硕祁犹豫一阵,又道,“爹还说,昨夜的事情,要当无事发生过,他想同苏家搞好关系,保证穆家有个好靠山,不至于同十五年前一般。”
穆砚书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所以,今早大哥喊我们一道出来吃早膳,不过是让阮阮避开爹?”
“是,我无法忤逆爹的话,但我亦想良心要安。”
“可这碗水,不能时刻端平吧?”
穆硕祁眼底有几分落寞,伸手摆弄茶盏,轻叹一声,“我不似二弟你般敢直言直语,即使是爹的话,你也敢反驳。也不似三弟般活得洒脱自在,能天涯海角四处为家。我作为嫡子,得忍下所有,帮爹守住咱穆家,可……太难了。”
穆砚书很了解自家兄长的脾性,他担负了太多了,为了爹满意,舍弃了许多他爱的,接纳了更多他不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