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一旁的素昔听了他们的对话,当下便着急了,这雁夫人和四小姐,明显伙同那丁大夫,冤枉宋蓁阮啊,趁着二公子不在,就来欺负她,委实过分了!
素昔大了胆子,直接跪在穆忠泽面前,叩首道:“老爷,奴婢觉得丁大夫须得再细细瞧瞧,二少夫人绝对没有发癫病!”
穆绮妍上前便给了素昔一巴掌,宋蓁阮吓了一跳,忙护住素昔,对着那穆绮妍就大声质问道:“你做什么!”
“能做什么?素昔这丫鬟不敬,质疑在我们穆府做事十余年的丁大夫,自然要挨教训,二嫂你不会教,我替你动手啊。”
穆绮妍甩甩自己的手,还低声嘀咕道:“啧,打得我手都疼了。”
穆忠泽见着自己女儿跋扈样,很是不悦,厉声斥责道:“穆绮妍!不准胡闹!哪家小姐同你这般?”
雁夫人瞧着穆忠泽变了脸色,自然要护着自家闺女,“妍儿说得哪里不对了!再说了,妍儿还不是关心阮阮?关心咱穆家以后?现如今丁大夫给出了诊断,老爷不该有所为嘛?家中人多口杂,若消息传出去了……”
“老爷!二少夫人真的好得很!”
素昔也急了,即便今日再挨两巴掌,她也得替宋蓁阮出头。
“老爷若不信,大可找薛公子帮忙,今日薛公子也来了!”
素昔语毕,屋子里众人当即面色各异,陷入沉默。
“嗯?可是有人在念叨我名字?”
薛牧尘叼着根狗尾巴草,哼着小曲儿走了进来,见穆忠泽在,慌忙丢了那狗尾巴草,也照着长辈礼数,行了礼。
宋蓁阮见薛牧尘独自一人回来,探着脑袋想望望穆砚书有没有回来,可那院门口哪里有他影子。
“我这出去吃个烧鹅的功夫,伯父你们这是怎么了?一脸严肃的?”
穆忠泽倒是忘了薛牧尘今日还在,也顾不得寒暄客套,忙邀着他替宋蓁阮再次切脉,道:“贤侄医术也高超,时常替我儿砚书瞧病。眼下有空,伯父恳请你帮着我这儿媳瞧一瞧,如何?”
薛牧尘瞥了眼房中所有人,也未多问其他,当即应下穆忠泽的话,笑吟吟道:“伯父客气了,我这便给她瞧瞧。”
“老爷,这不用了吧?多劳烦薛公子。”雁夫人眼神里满是慌乱,却又得沉着气装出贤德样子,“阮阮今日这般折腾,怕是累极了,不若让她先歇一歇?”
“雁夫人,不过是切脉,耽搁不了多久。”
薛牧尘衣袖一挥,负手就走进宋蓁阮屋子里,笑道:“来吧,弟妹,让我替你瞧瞧。”
宋蓁阮知道他同穆砚书交好,也没忸怩。
待薛牧尘诊完,宋蓁阮才低声问他:“薛哥哥,可知我这是怎了?爹爹他们这般神情凝重,莫不是我哪儿病入膏肓了?”
薛牧尘听得她那软糯声音,道了声“薛哥哥”,心头里竟甜滋滋的,语气温和安慰道:“莫怕莫怕,你好得很,莫听那些庸医的胡言乱语。”
穆忠泽闻言,道:“贤侄的意思,阮阮一切皆好?”
“除了身子还虚一些,并无大碍,仔细调养调养就可。”
穆忠泽自然不会怀疑薛牧尘的话,他沉着脸未开口,那于大夫便“扑通”跪地,哆嗦着道:“许……许是老朽年岁大了,脑子糊涂了,给二少夫人诊断错了,望穆老爷开恩呐!”
“呵,脑子糊涂了?”穆忠泽拧着眉头,呵斥一声,指着跪地于大夫道,“有了错,早些承认便是,你倒是好,故弄玄虚,还妄图瞒天过海?呵!若不是瞧你在我穆府十余年了,现今年岁又大,按照我穆某人脾气,定是要让人给你好生打一顿!”
薛牧尘听罢,抬眼扫视一圈周围人,除了那跪地不停喊着饶命的于大夫,这里边儿,就属雁夫人和穆绮妍的脸色是当真难看极了。
这穆老爷子倒也厉害,一招指桑骂槐,既责骂了心底有鬼的人,又给了她们台阶下。
但,最是厉害,怕是穆砚书这家伙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1-7章都改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