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不打紧,这几日莫要沾水,好得就能快些,过两日就能消肿。”
薛牧尘帮宋蓁阮包扎好伤口,还想冲着他们小两口叨叨两句,就被穆砚书推搡出了房间,连带着素昔和岳晋也一道被遣出了房门。
“砚书这家伙咋回事?”
素昔瞧着一脸懵的薛牧尘,无奈摇摇头道:“怕是要吵架了。”
薛牧尘眉头一挑,顿时来了兴趣,拉扯着素昔往旁边走,岳晋也好奇,跟着他们后头嚷着也要听。
素昔回眸瞧了眼穆砚书的屋子,死活不肯说,还借故跑开了。
薛牧尘同素昔也认识久了,自然知道这丫头嘴巴严得很,只要她不肯说,根本没法从她这里得到消息,遂兴致缺缺,甩着腰间系着的玉佩,一把拽住了岳晋,嚷嚷着要吃东街新开张的烧鹅,拉着岳晋就离开了古香院。
比之屋外薛牧尘他们的嘈嘈声,屋里的穆砚书与宋蓁阮,却无言对坐着。
宋蓁阮受不得这压抑劲儿,起身要出门去。
“去哪?”
“闷,透透气。”
宋蓁阮凝眉低语,顺手拢了拢肩上斗篷,薛牧尘身形偏高偏壮,加之棉斗篷本就大而重,穆砚书将她放下没多久,披风已经从她肩上滑下去好几次了。
穆砚书也起身,准确走至宋蓁阮身后,伸手帮她提住那棉斗篷,道:“阮阮,你是不是在生气?”
宋蓁阮不言语,是啊,她生气,可她到底在气什么呢?气自己还是气穆砚书?她自己都不清楚,只是觉得心底里难受。
“你不说话,我便当你是默认了。”
穆砚书探出手触到了宋蓁阮包扎着的手,宋蓁阮隔着薄薄的纱布,倒也能感觉到他手心底的温暖。
“是我的错,阮阮。万不该丢下你一个人,去面对她们。”
“我不气这个……”
宋蓁阮声音低低,投眸侧身之际,正对上穆砚书那双无神的眼睛,心底里忽生出些自责,明明是她的问题,为什么她要冲着穆砚书使小性子?
穆砚书单手揽过宋蓁阮肩膀,将她拥入自己怀中,轻抚她后背,柔声道:“那阮阮你告诉我,你在气什么?”
“我……气我自己……”
宋蓁阮依着穆砚书,侧脸贴在他胸膛上,两手却背在身后,揪着手指不知所措。
“傻丫头……”
宋蓁阮抬眸瞧着穆砚书好看的下颚线,喃喃说道:“你遵守我们那娃娃亲,娶了我这乡野丫头,还傻憨憨的,我大抵是个丢人现眼的存在……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你,你会不要我吗?”
穆砚书微怔,她心思单纯,果然受了她们影响,原说昨夜还那般爱笑迷糊的小可爱,方才那般抗拒他,一直生闷气。
“自然不会了!也没有如果!莫要听旁人闲言碎语,我娘子不能叫她们给带坏了。”
宋蓁阮见他这般反应激烈,心里头竟生出了笑意,下意识伸手也抱住穆砚书。
“好,听夫君的!”
穆砚书轻抚她的发丝,安慰道:“以后万不要瞎想,我娘子这般惹人喜爱,我视若珍宝,怎么是什么‘丢人现眼的存在’?我还记得你幼时那般可爱软糯,而今长大了,只怕是更叫人挪不开眼了吧。”
“嘿,你怎么老往好处想?我若是,若是长歪了呢?”
宋蓁阮轻拍他胸膛,粉唇微嘟,肉肉小脸上已没了方才的丧气,藏不住的可爱软萌。
“那更好啊,我看不见,全然不影响我对你的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