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值守的家丁面面相觑,俱是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以为然,这位姑奶奶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刚进府中,萧媺便道:“你们两个去清点我的东西吧,顺便把棠河也叫过来吧,我就在这里等他。”
白鹭青蒲得了令,自是应下后便拔腿往正院去。
棠河是当初从宫中跟着萧媺到侯府来的四名侍卫之一,行事稳妥,手段磊落,是四人中武功最高强的一个。
四名侍卫俱是在萧媺十四岁时到的摇光宫。他们还有个身份,那就是皇室豢养的死士,除非身死命消,否则一生都只认一位主人。
棠河今日恰在正院值守,白鹭两人一回去便看见他把着剑站在院门处,身姿挺拔如松似竹。
白鹭看了眼青蒲,假装没看到她眼里促狭的笑意,红着脸小步走到棠河面前,道:“棠河大哥,公主在府门处等你,你快过去。”
棠河“嗯”了一声,片刻后又觉得自己似乎应得有些敷衍,但看着低着头的白鹭,又想不出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打破僵局。
最后还是作罢,转身阔步朝府门处走去。
一见到萧媺,他眼里便积蓄起怒火,皱眉问道:“主子,您脸上的伤?”
“不碍事。走吧,随我去叠春苑。”
萧媺这话没骗人,容越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怒极攻心之下站都站不稳,哪来什么大力气来掌掴她?她脸上的伤,不过是因为她肌肤娇嫩,随便磕一下都能青紫上几天的体质才显得吓人而已。
听见她这样说,棠河也不多问,抱着剑沉默跟在她身后,慢慢往叠春苑去。
早在等待棠河的时候,萧媺就问了下人,侧夫人和侯爷在哪里。
当下人一脸惊恐地回答在叠春苑时,萧媺就知道容越怕是已经在对祝萍衣撒气了。
果不其然,刚到叠春苑门口,就看见跪了满院子的丫鬟仆妇。
萧媺循着哭声到了内室,入眼就是满地的碎瓷器,还有披头散发嚎啕哭着的祝萍衣,以及满脸冷漠的容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