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萍衣怯怯地对着上首行礼:“妾身祝氏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琮皱了皱眉,对这个女人没有丝毫好感。他侧首去看母后,却见她仿佛毫无芥蒂般,让祝氏入席。
他又去看阿姊,发现她面上果然是无悲无喜,一副万事万物不相干的样子。
他长舒一口气,对魏珩道:“表兄也入席吧。”
魏珩微微颔首,应了声“是”,走到容越身边坐下。
待群臣说过祝语,献了寿礼之后,大殿上的气氛才开始再次有了之前那么几分和乐融融的味道。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殿中乐声喧然而起,渐有舞衣翩跹。
容越迟疑了一会儿,才举起酒杯,侧身对魏珩道:“方才多谢世子。”
从看见萍儿在他身后开始,直到魏珩在他身边坐下,容越终于结束了漫长的思量,觉得这不失为一个搭上齐国公府的好机会。
说起来他虽是侯爷,但如果真要是算起来,却是比不过尚未承爵的齐国公世子魏珩。
谁让他没有一个当太后的姑姑呢?
魏珩掀起眼皮觑他一眼,“嗯”了一声,复又低下头,轻晃着手里的白玉杯,不再说话。
容越自讨了个没趣,深觉面上有些过不去,但终究做不了什么,只能低头小酌一口杯里的陈酿,借以掩下眸中的戾色。
此时,坐在左列席末的祝萍衣此时也有些焦躁。
她轻抚上自己的小腹,定定看着面前摆盘精致的酒菜,脑海里思绪纷杂,一会儿想着自己的孩子,一会儿又想着容越……
她身边坐了赵国公府的侧夫人尚氏。这个女人素来与她不对付。
可是碍于身份,她却只能处处忍让,委屈自己。
听见尚氏仍然在喋喋不休,祝萍衣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轻声对她道:“夫人的姐姐看起来似乎有些不舒服,您不若去看看?”
正说着话的尚氏一听,声音便在这瞬间戛然而止。原本带着笑的脸也僵了一瞬,她轻哼一声,身子稍稍侧过去,不想再搭理祝萍衣。
她原本也不想理祝氏,不过是看着她一个人坐在这里,怪有些可怜的,又思及两人的地位,颇觉有些同病相怜,这才想着大发善心要同她说些话。
没想到她竟然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令人倒尽了胃口。
越想越觉得不解气,她这时已经是背对着祝氏,又道:“听说有些妇人怀着孩子时,为了面容鲜妍,出门时定要涂脂抹粉。要我说这又是何必呢?反正都要老不是?何必拼着生出一个……的风险去争这一时的好颜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