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越到底不是什么蠢货,随着萧媺的话音起落,他已经渐渐冷静下来。
他不得不承认,她是对的。
萧琮上位以来到如今,已经逐步显现出他的才能与手段。
世家现在根本无法掣肘他的成长。
更何况,单凭他一个小小的侯爷,还远代表不了世家的利益。
世家不会为了他做什么。
一股屈辱感漫上心头。
他深吸一口气,“还有什么?一并提出来吧。”
萧媺站起来,看着自己颜色有些淡的指甲,缓缓道:“没有其他的条件了,不过,还是想多嘴几句。”
“不知道侯爷有没有听说过先太后的事。当初她怀着龙种,却舍不得六宫大权,最后因为操劳过度滑了胎。”
容越在先前被萧媺明里暗里威胁了一番之后,最听不得的便是孩子的事。
当下心里就警惕起来,怀疑她这是话里有话。
他眉心一跳,“你想说什么?”
说完,他又想起那些传闻。
说是传闻,可是如今在他看来却是未必。
萧媺摇头,过分姣好的面容上盈满笑意:“没什么,只是想给侯爷提个醒罢了。免得日后祝萍衣真是伤了身子,您却把这样一顶大帽子扣在我头上。”
她轻轻掸了掸衣裳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提起裙角从容越面前走过。
到了门口,她又回过头来,嫣然道:“其实换个角度想,我们也姑且能算得上是盟友吧?”
“您成全我在侯府里的舒心日子,我也成全您坐享齐人之福,绝不会再因为哪个姑娘和您哭闹,在外也会配合您做出鹣鲽情深的假象。”
“这是多少人求不来的福气?”
她说完,才翩然离开。
身后跟着乌泱泱一堆人,声势浩大。
容越怒视着他们的背影,越想越觉得窝囊,再仔细想想她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顺手便操起书桌上的一方砚台往门口摔去。
回到院子里,萧媺命侍卫们都守在外面,只让红蕖绿莺跟了进去。
这些侍卫,是她当初在宫中的亲卫,后来也和几个婢女一起,随她到了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