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够想到的,皇太极自然也能够想到,在权利漩涡中长大的甚至想得更加全面,此时不说别的什么阴谋论,只额亦都这里就够要命的了,于是当严晓晓赶到叶赫氏院子的时候,就见浑身冒着寒气的皇太极,身侧还跟着一个脸黑得跟锅底一样的额亦都。
皇太极和额亦都到得早,此时已经知道先前严晓晓和继妃的争端了,不说皇太极如何想,额亦都还是十分感念严晓晓对于自家外孙的看顾的,便是心甘情愿的朝她行了一礼,“谢过大福晋。”
严晓晓赶忙摆了摆手,也懒得说什么应该不应该的客套场面话,而是将目光转向皇太极,“里头侧妃正在照料着,伺候的人我也都细细打点过了,旁的再多我也不知道该如何了,您可有什么要交代的?”
“你安排得极好。”
就算不论什么父子感情,这当口上嚷嚷着要把洛博会移出来,也实在叫皇太极觉得继妃蠢透了,相对的对严晓晓越发的和颜悦色,看着面前不远处紧闭着的大门,皇太极从身上摸出一枚摩挲得十分光滑,一看就是有些年头又得他重视的平安扣,“这是我额娘留给我的,拿给洛博会吧,说阿玛盼着他好,等他好了就亲自教他骑马。”
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严晓晓觉得皇太极这话还算是一片慈父心肠,自然没有什么不应的,转过头还想叫人拿给洛博会的乳母,却突然听到安静如鸡的院子里突然传来了一阵闹腾声,其中还夹杂着叶赫氏一声短促的惊叫,里头的人显然也知道老大们都在门外,慌乱中只见有个面带恐慌的丫头匆匆跑了出来,带着哭腔道——
“三阿哥,三阿哥怕是不行了!”
要说严晓晓对洛博会有多么深厚的感情也不见得,可不知怎么的听到这样的消息,她只觉得心头巨震浑身一软,然后眼睛瞬间就觉得酸涩了起来,一时间竟是身体比脑子快,一把推开拉着自己的乌兰和娜仁,捞过那拿沸水煮过刚烘干的罩衫和帕子,脚下生风的就直接往洛博会所在的屋子而去。
皇太极和额亦都也被这般消息震在了原地,看着严晓晓动作得飞快的已经走了好一段了才回过神来,赶忙学着她的样子一并进了屋。
天花不能见风,洛博会的屋子窗户门都被封得严严实实,一进屋子只觉得一股重重的酒味和药味混杂着重重的热气扑面而来,可几人脚步却全然不错,也顾不得那再度晕死过去的叶赫氏,直奔到洛博会的床边。
原本是个圆鼓鼓的小仓鼠模样儿,这么几天折腾下来竟是都快瘦脱了相,半睁不睁的睁着眼睛俨然已经虚弱到不行了,看着床边突然出现的几人,眼睛才又被稍稍用力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