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阮明玉微微偏头,透过垂散下来的黑发,低低哽咽道:“谈什么?”
“谈朕为和不与你圆房,又为何一时失态,把你重重推开。”汪弘川也微微瞥过头,瞧着伤心哀哭的阮氏,声音淡淡道,“你才来到朕的身边,朕原本不想说的,也罢,你已是朕的妻子,我们以后会在一起生活很久,与其叫你胡思乱猜,还不如早和你说清楚……你还要哭么?若是不打算哭了,就擦干眼泪,仔细听朕说。”
手边没有绢帕,阮明玉便拿袖子抹了抹脸颊:“陛下说罢,臣妾听着。”
“朕坚持立你做皇后,并非是叫你当摆设……”汪弘川转开眼睛,表情木然地看向屋顶,“你刚刚说,你在家里好好的?你曾被先帝钦点为皇后,虽没正式入宫,但毕竟扯上了联系,哪怕朕之后废除旨意,恢复了你自由之身,但三年以来,连个敢娶你的人都没有,你这也叫过得好好的?”
阮明玉心里冷笑,嘴上跟着道:“这么说,臣妾还该感谢陛下的迎娶之恩了?”
“难不成你真打算当一辈子云英未嫁的老姑娘?”汪弘川再次转过头,看傻子似的瞅着身旁的阮氏。
阮明玉气鼓鼓道:“是又如何?”
汪弘川若有似无的扯了扯嘴角,续话道:“然后一直沦为人尽皆知的笑柄?不管谁提起东阳侯府阮家,都要来一句,他们家有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你真甘心如此过一辈子?”
阮明玉哑了火,闷闷地闭上嘴巴,片刻后,她才开口:“那这跟你娶我有什么关系?”
“朕已到婚配之龄,压根没有想娶的女人,你可以当朕是在……行善积德。”因阮氏今日要接见不少人,所以描画了较重的妆容,刚才稀里哗啦的乱哭一通,直把自己搞成了一张花猫脸,汪弘川不再转头,瞧着阮氏乱七八糟的脸蛋接着道,“没想到你脾气这么大,连凤袍都敢随便脱扔在地上,就这么不想当朕的皇后?”
阮明玉吸了吸鼻子,嘴角微讽道:“陛下真乃慈悲心肠,是臣妾无德无能,配不上陛下。”
“朕已娶你,你已嫁朕,不管你愿不愿意,皇宫以后就是你的家。”汪弘川语气冷漠的阐述着一个事实,“朕不可能放你离开。”
阮明玉在心里默默补充道:哪怕她死了,也是他汪家的鬼。
“你刚刚的问题,朕和你解释完了,接下来,咱们说正事。”汪弘川看了阮氏一会儿,又转头去看屋顶,不能随心所欲的睡女人,到底不是什么光彩事,是以,汪弘川明显有些吐字艰难,“新婚夜时,朕没有与你圆房,不是不肯,而是……”顿了一顿,汪弘川改口道,“朕从小就讨厌女子,积年累月下来,就闹成了心病。”
见阮氏目不转睛的听着,汪弘川缓缓补充道:“……很严重的心病。”
阮明玉若有所思的轻哦一声。
“但凡有女子接近朕,朕就会很生气。”汪弘川声音木木道,“你刚才去叫朕,朕醒来时,一时没反应过来是你,这才失手把你推开,其实……”待他反应过来,被他狠狠推开的是阮氏时,他挺后悔自己没控制住自己,但这些话,汪弘川有些说不出口,只能又问,“刚刚有没有摔伤?”
阮明玉缓缓摇头:“只是摔得肉疼,没有伤着。”
“没有伤着就好。”汪弘川点点头,又道:“这些事情,除了朕的近身心腹,并无多少人知晓,如今,你我已结成夫妻,朕将这件私|密之事告诉你,一是不想叫你因朕的冷待胡思乱想,二是……朕需要你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