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记得,”她凝神思忖片刻,道,“可有想要的生辰礼物?”
桓允捏她的手,无奈道:“我阿兄来年就大婚了,我的四皇兄和八皇兄也已定亲,就我孤家寡人一个,真真儿是可怜得紧。”
到下月的生辰他不过才将将十七岁,听这幽怨不已的语气,活像往后的大半生就要孤独终老似的。
叶微雨起了揶揄的心思,便道:“你这般身份,只要圣上稍稍透露出半点为你指婚的心思,京里那些个世家还不得挤破了头想要与皇家结亲。”
“阿不!”桓允瞪她。
叶微雨似觉打趣他很有趣,笑眼盈盈的望着他,水灵灵的眸子熠熠生辉。
桓允抿着嘴盯着她半晌,又转动着眼珠左右看一眼,见未有人注意他们,他两手抬起,借着广袖遮挡,就狠狠的在叶微雨唇上啄了一下,末了得意洋洋道:“阿不,你继续说,多一句我不爱听的话,我便亲你一次,你觉着我这主意可好?”
他最是喜欢这些出其不意的亲昵,往时在家里还好,这众目睽睽之下,叶微雨又是个脸皮薄的,可不得给他弄了个大红脸!
便是她有口若悬河的功力,现下也不知如何来反驳他,只扭了头再不理会来表示自己的愤怒。
桓允也担心她是真的生气了,赶紧追了去好生哄了好久这事才算完。
......
又到月末休沐,段清影的戏楼已经编排好了叶微雨新写的剧目,提前两日就下了帖子邀请叶微雨去看。
叶微雨这日用过朝食,临了两副字帖才从从容容的去到戏楼里。
段清影这戏楼取自她自己的姓名,唤作“清辉园”,正处酒楼环伺的保康门附近,那方圆十里也有不少青楼妓馆,行至此处空气中不仅酒香扑鼻,还香风袅袅。
清辉园里,台上的花旦唱腔柔美婉转,“丫头错拿了,这是螺子黛,画眉的。”
末角道:“这什么笔?”
“这便是画眉细笔。”
此前叶微雨擅写精魅鬼怪的怪异离奇之事,世人为着新鲜可蜂拥观看。时日一长,尽是此类情节,看得多了,容易产生乏味之感。才子佳人间的情情爱爱是世间经久不衰的永恒话题,段清影和她一商量,叶微雨便同意尝试写作爱情戏剧。
许是年岁渐长,又知晓了男女之情,她成书的过程比她预料的要顺利,而今又看到舞台表演,虽只是片段,也看得出效果甚好。
段清影让侍女添了一壶茶过来,对叶微雨道:“这卿柳柳当真不一般,现今北方流行的杂剧剧种形式不够灵活,若不是听她的意见,只怕我的戏园子在京城里哪就容易的站稳了脚跟。”
原先卿柳柳在梅湘那住了一段时日,养好身子后重拾旧业,在酒楼勾栏里卖唱为生,后来被段清影见了着人打听她的来历。
调查到叶微雨这儿,由她做了个中间人,将卿柳柳引荐给段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