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皇后应了一声,随即伸手端起精致的白瓷碗,一点一点地喝着。
乌图嬷嬷在一边欣慰地看着,却见皇后吃了两口就有要放下碗的意思,无奈地劝道:“嬷嬷的格格呀,您这不好好儿进补,什么时候能好呢?若是不好了,怎么给皇上诞育皇嗣,怎么能坐稳这中宫之位呢?”
皇后一愣,苦笑两声:“本宫这中宫之位,只怕此时就要不稳了吧?”看着白瓷碗在阳光的照射下通透的完毕,往日端庄的笑容里带着一股子说不来的苦涩:“眼见万岁就要撤藩了,钮祜禄家和遏必隆自然是用得上的,若是为了安抚遏必隆,就是一个承恩公,或许也许得。”
自古以来,承恩公之位,除了当朝国丈,是没人能够当得承恩公之位的,皇后的言下之意,就是康熙要废后,册立昭妃为后了。
乌图嬷嬷连忙“呸”了两声,又劝道:“主子说得这是什么话呢?咱们老大人虽然去了,可索额图大人可是万岁爷的肱股之臣,当年除鳌拜立过功,如今已经是保和殿大学士了,朝野上下谁不说咱们家索大人是有才之士忠贞之臣?万岁爷总也不会为了钮祜禄家废了您的。”
劝了两句话,见皇后神色好些了,不免又回到了旧题:“如今主子您,还是早日调理好身体,生个阿哥出来才是正理,您是皇后母仪天下,您生的孩子就是中宫嫡子,您是妻,她们是妾,别提昭妃生不出来,就算生出个阿哥出来,也能越过咱们坤宁宫的阿哥?”
皇后扫了乌图嬷嬷一眼:“嬷嬷失言了,昭妃正值壮年,身子康健,早晚儿会给万岁生个阿哥出来的。”乌图嬷嬷自知失言,连忙低下头不再说话,倒是给了皇后好一番清静。
皇后喝完了一碗燕窝,乌图嬷嬷连忙把燕窝放到了托盘上,对着皇后说道:“小厨房有备了藕粉桂花糖,样子好,味道也好,不如给您进一碗?”
皇后愣了愣,随即摸了摸肚子,然后点了点头:“正好,本宫也有些饿了,嬷嬷看看还有什么点心之类,再多上些。”
乌图嬷嬷喜笑颜开,连声应是,转身出去了。
皇后见乌图嬷嬷走了,叹了口气,扶着宫女的手站了起来:“服侍本宫把这钿子卸了,怪沉的。”
宫女小声应了,给皇后把钿子拆了下来,然后麻利地梳了一个简单的两把式,又挑了一对簪子一对钗子装饰在上面。
皇后感觉脖子上没那么沉了,这才松了口气,把那硕大的东珠耳坠子也卸了下来,捏了捏耳垂,用手揉了揉,方才换成了一对简单的碧玉耳环,对着一边的宫女乌兰吩咐道:“你去一趟乾清宫,问问万岁爷有空没,若是有空,就请他过来一趟,就说,小厨房准备了好些精致小点,本宫惦念皇上,请皇上一起过来用。”
乌兰微微福了福身:“奴婢知道了。”一边转身出去,带着两个小宫女直奔乾清宫。
皇后难得有食欲,乌图嬷嬷欢天喜地地在小厨房准备两年一大桌子点心,又端了好些诸如银耳甜汤,热牛乳,杏仁羊乳一类的甜汤,另外就是如酸笋老鸭汤,参鸡汤,排骨汤等一类滋补的汤水。
就盼着皇后能心情好多用些,早日诞下皇嗣。
乌图嬷嬷的心思皇后自然知道,只是皇后自己心里也有了几分这样的意思,打这往后,喝那些苦药汤子和汤汤水水也不抱怨了,整日配合太医调养身体。
就这样,还是过了将近半年才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