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谁的手碰到料理台上搁着矿泉水瓶，咚的沉闷的一声响，矿泉水瓶被打翻在地，水顺着瓶口汩汩流出，棕色毛毯上一片深色湿迹。

……

温迟之醒来时，凌晨四点。

钟漾缩在床边睡得正熟，被子掩盖在小腹的位置，几缕发丝糊在脸上，鼻子微微翕动，她熟睡的样子，倒是挺温顺，跟只小猫似的。

温迟之稍微坐起身来，从边上拿过烟盒，抽出一根送到嘴边，看了眼熟睡的钟漾。说来也是稀罕，哪一回带女人回来，这都到床上，却是清清白白什么也没做。

这事儿要是让杨慎知道，估计得笑他几天。

钟漾认床，这一夜一直睡得半梦半醒，等她彻底醒过来时，是早上七点。

她手指刚覆上被子，就听身边的人问：“醒了”

钟漾偏头看去，温迟之靠着床头，神色懒懒的，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她含糊嗯了声，掀开被子下了床。

温迟之也跟着下了床，说：“洗漱一下，等会带你去吃早饭。”

钟漾昨晚来的时候，除了带了手机，其他东西也没带。她开了水龙头，就着清水洗了下脸，又稍微收拾了下。

等她出了卧室时，温迟之正拿着手机讲电话，钟漾杵在一旁，也没出声打断他。温迟之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他捏着手机，有些意外她的速度：“这么快？”

钟漾：“我没带化妆品，所以费不了多少时间。”

温迟之仔细打量了她两眼，缓缓道：“不化妆也好看。”

他这话随口一说，语气平平，就像在夸今天的天气不错，但却让觉得三分受用。

两人出了门，温迟之问：“想吃什么？”

钟漾不挑食：“你看着办，我不挑。”

温迟之微微笑：“你们这个年龄段的女孩，甚少像你这样听话的。”

钟漾微仰着头，淡声反问道：“温先生认识很多我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么？”

温迟之一手握着方向盘，脸上露出无奈的笑：“抱歉，我这话说错了。”

钟漾倒也没抓着不放，从包里摸出手机，低头给柯榛回了条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