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昭昭一如既往没给他什么好脸色,只是不痛不痒地招待着。
甚至脸色还更差了些。
连柒有些不忿,但到底是敬服女主子的,不敢多言。
但若是连管家在这里,恐怕就指不定出什么馊主意了。
二人安静用着晚膳。
都是修养得体的人,基本没发出什么声音。
但谢昭昭却忽地放下碗筷。
“王爷,今日你该找什么借口留在这里?”她看着他,眼里淡漠地只剩下质疑。
高成熙手里正端着膳房特意做的竹荪汤,听她这般直接问出,不由一顿,
“本王不必找借口,本王想留在哪儿便留在哪儿。”
他似乎想起一些不好的往事,脸色苍白下终究还是说道。
但谢昭昭也想起了那些事情,对啊,他的确是一个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的人,她管不着。
谢昭昭冷笑起来。
“哼,王爷为尊,妾身自然管不着。只是,妾身今日乏了,恐怕不能好生招待,王爷还是好生修养身体吧。”
她很快转身扫袖离去,只留下高成熙原地摸着鼻子,不知道自己到底又哪里惹了她不快。
许是见得谢昭昭真生气了一般,嬷嬷们这回也没有轻易放过高成熙,十分客气有礼地把高成熙和连柒请了出去。
门口,高成熙回头看看疏澜阁的匾额,脸色不断变化,终究回复正常。
“哼。”他扫袖,和谢昭昭一样的动作,转身离去。
连柒临去了还留下一句:“王爷又不是非王妃不可,王妃如此作为真令人寒心。”
只把门后头的嬷嬷听得心惊胆战。
却还是没开门,只是吩咐人悄悄盯着前院的动静。
唐茹所居住的曹枫阁,自昨日她住进起,直到现在,总算迎来它最热闹的时刻。
不管疏澜阁内里如何对待的高成熙,但除它之外,整个王府的任何地方,恐怕都会因为高成熙的到来而大加清扫整理。
热闹下掩藏的,是对权势尊荣的疯狂追崇。
而唐茹,也成了这般权势下,被影响或被惠及的人之一。
高成熙回了前院没多久,很快前院便传出了传召唐侧妃的命令。
整个曹枫阁都因此震动,上上下下只想把曹茹从里到外重新装扮一番。
仿的还是谢昭昭的风格。
若非唐茹十分不适地阻止,恐怕就连妆容什么的都要成了谢昭昭第二。
唐茹心里头不甘又无奈,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到底还是淡漠地看着那些人欣喜若狂地在自己脸上画上她并不喜欢的妆容。
然后,在这大冷天里,穿上轻薄的纱裙,披着大氅,怀抱暖炉,上了轿子。
这便是得宠的待遇吗?
相比起早晨她一个新婚被冷遇、没被王爷王妃承认的侧妃,不得不大冷天迎着北风走去疏澜阁拜见,晚上被传召的暖轿着实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差别了。
唐茹讽刺地笑起来。
她心不甘情不愿,也不可能真的就这样舍身奉献。
但……她摸摸头上的发钗。
父亲交代的任务她要完成,杜郎她也要清清白白地嫁。
如今,也只能寄希望于父亲给的迷心散真的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