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海得知具体情况后,本来是没当回事的,毕竟那些□□是他看着放的,那些人也是明明白白失去了呼吸。
把尸体运走,又能做些什么?
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即便不得宠,他也不准备太过苛责。
可新晋的建安伯原本的唐副将竟为此进宫来求见他,说道:“陛下,那些军中将士的家属都哭着托臣前来寻回遗骸。可齐王殿下却……,如今不知该如何处置?”
高海皱眉,挥挥手直接说道:“还能怎么处置?直接说他们都死在一块儿,分不出来了。”
建安伯支支吾吾地:“这,陛下,可这不利于您的清誉啊。倒是齐王殿下,在众臣之间的名声一向不错。”
欲言又止不知想暗示些什么。
“是吗?”清朗的声音打断了建安伯的进言。
高成熙身着一袭亲王锦袍,意气风发进殿行礼,“父皇。”
建安伯也随即见礼。
高成熙看着他,“不知唐叔也在,倒不知唐叔方才在和父皇说些什么呢?本王仿佛听见自己的名号。”
建安伯面露难色,连忙躬身施礼道:“臣下不敢。只是因众将士家属前来索要遗骸,才提起齐王殿下的。”
高成熙理解地点点头,“父皇,儿臣来找您也是为此事。”
“那些人的尸骨什么的,都被儿臣丢到山上一把火烧了。”高成熙一脸不在乎。
建安伯满脸惊异,但高海却颇有兴致:“怎么回事?你竟把他们全烧了?”
“那是自然,儿臣嫌他们太碍事了。”高成熙很是得意,“父皇,儿臣觉得,您完全可以昭告天下,就说朝廷会为他们集体立墓,专设供奉。想必那些家属们必会感激涕零。”
这倒不失为一个收买人心的好法子,高海哈哈大笑:“你啊!”却是并未再说出些苛责的话来。
再怎么看重老臣子,但儿子也是亲生的。霸道好战的儿子,高海一向喜欢。
就像他一样。高海沾沾自得。
高成熙再回府的时候,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他眼睛发亮,看着懒懒躺在靠椅上的谢昭昭。
“昭昭,我真是太开心了。”有些事情不自觉地想同她分享。
谢昭昭此时正裹在厚厚的狐裘里,园子里种上了腊梅,香气沁人之下,她让人给搭了个棚子,就在梅香里休憩。
听到高成熙像孩子一般的分享,谢昭昭忍不住想揉揉他的脸,但又随即忍住,只是好奇说道:
“是吗?有什么好事?”漫不经心却别有韵味。
高成熙平静下来,眼里闪着光,却没有再说到底是什么事情,他只是忽然凑近谢昭昭。
然后,一阵天旋地转。
谢昭昭被他抱在怀里,转了好几个圈。
“好事就是,父皇得知我的病,决定停止为我赐婚。”
低低的声音湿热的气息,谢昭昭觉得有些发痒。
刚刚的眩晕才缓过来,谢昭昭就抓住这货的肩膀,跳出了他的怀抱。
呵,给点好脸色这货就给她开起染坊来了。
昭昭进了屋,而高成熙却在满园梅花里爽朗地笑出声来。
封王封候的旨意一下,下头的人便也早就开始准备起来各色府邸。
说来也巧,如今高成熙的齐王府正好建在建安伯府附近。
而齐王府隔壁,甚至就刚好是前朝的安郡王府第。
安郡王么,正正是谢青旋嫁的夫君,却是在此次战役开始之后不久就得病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