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整个院子都已经陷入寂静的时候,高成熙和谢昭昭已经闭上眼沉入黑甜梦乡,前头高成熙住的小院子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高府二公子院子里,高成熙贴身的小厮正在洗衣服。他痛苦地想起,今天下午主子忽然像疯了一样,要他往他身上浇酒。
好吧,浇酒就浇酒,把衣服弄脏后居然还不许交给丫头们洗,难为他这个小厮深夜搓衣裳。
这是什么怪毛病?
强忍着冷风,小厮在搓衣板上终于把衣裳磨干净了,准备晾到衣架上去,才惊觉衣架上居然挂着一块丑兮兮的白手帕,还有着不知名的香味。
“这香味,怪难闻的。”小厮并不懂什么高级的调香,只觉得闻起来不大舒服。
洗衣裳洗到暴躁的小厮随手把手帕连衣架一道给丢进院子里的池塘,他则另找了块地方晾衣裳。
池塘的水惊起了波澜,一圈一圈地打转。
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在深夜入睡,有时候,夜色就是一些人最好的屏障。
“都放好了?”上首蒙面的黑衣锦袍人问道。
跪在下方的人恭敬回道:“禀主上,从刚出生的到已成祖辈的,属下等一个也没放过。”
锦袍人点头应下,又说道:“近日,安排日京启程出发吧。另外,让曹女同目标多见几次面。至于逐月,我看他最近有些神思不属,给他找点事情做。”
下方的黑衣人一一应下,握拳叩首道,“属下定会安排妥当。”
锦袍人点点头,挥手让他下去。空荡荡的书房里,只余下他一人冷幽幽的话语:“欠我的,终究要还回来。断子绝孙遗臭万年的下场,不知你喜不喜欢。呵呵。”
谢昭昭第二日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洒到了脸上。她发觉自己还在某人怀里,不由暗自较劲,想要先从被窝里爬出去。
熟料,她这一动,反而被抓得越发紧了。而对面的人也有了苏醒的迹象。
高成熙睁开眼睛,看见对面别扭的昭昭,不由笑了笑,像是昨晚的事情没在他脑海里留下任何印迹的样子,他温柔地帮谢昭昭整理了乱发,道了声早安后,便起床穿衣了。
外头随侍的婢女听到动静进来服侍,见男主子居然自己在穿衣,不由过去服侍。
谁料还没到高成熙身边,她就被呵斥一声,紧接着男主子身边的小厮连柒就把她挤到一旁,自顾自地帮男主子穿起衣服来。
“什么香不香、臭不臭的东西,也想凑到主子身边来。”连柒一脸不屑道。
谢昭昭此时也已经在里间换好了衣裳。婢女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在谢昭昭的暗示下,强忍着羞耻的泪意退下。
看着自己这边的人受欺负,虽然吧高成熙这做派摆的样子不错,可谢昭昭还是得给自己找回点场子。
她冲连柒道:“连柒,你怎么回事?人家一个好好的姑娘家,你说人家做什么?”
连柒连忙转去看高成熙,想要得到点暗示,没成想高成熙却连看都没看他。没办法,连柒如实回答:
“回夫人的话,连柒觉得方才那姐姐身上的香味很奇怪难闻,这才直接说出来的。”
好家伙,人家精心调制的香气你觉得难闻,恐怕之后都没几个姑娘敢接近你了。
谢昭昭却也没再怪罪连柒,反而让手下去告诫严查那婢女。她这儿的规矩,主子近前伺候的,一律不许熏香,这婢女不该明知故犯。想来,也是因为某人的到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