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谷部绝对是最好那一级别的刀,非常好用,和我并肩作战所向披靡!你又懂什么,敢质疑我的刀不好?”
好的话,为什么要把他送掉啊……
织田信长猩红的眼眸在明亮到绚烂的夕阳下恍若比睿山的炽烈火焰,焚毁神佛的气势在此刻重现,咄咄逼人地斥责他,并为自己的刀正名。
这样喜欢他的话,为什么要送给不受宠爱的家臣呢?这样随随便便地,就送给别的人了。
如果这也是宠爱的表现,那可真是浅薄的宠爱。
他到底算什么?刀?工艺品?还是别的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长谷部送给黑田如水呢?”他压抑着自己激荡的情绪,低着头不直视织田信长。
织田信长有点不耐烦了,眉毛扬起,跟这个不知道总那里跑来的莫名其妙的家伙回到:“把自己的爱刀赐给家臣不是很正常的么?你不会这都不懂吧,显示恩宠啊。”
恩宠,呵,黑田如水有你的恩宠么?长谷部的声音异常的低哑:“像不动行光那样,赐给森兰丸那样的人,才是恩宠。
长谷部,不就是被你随随便便送出去的么!”
“你这家伙,在胡说什么啊!我当然要把最爱的刀赐给我忌惮的家臣了,黑田那家伙,我要控制好他啊!什么随随便便,你当我织田信长是谁?”
这么多年,长谷部对每一任主人惟命是从奉上一切,无论是火烧寺庙还是手刃家臣,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到的,他通过忠诚来找到自己的价值,补全他在织田信长那里被践踏到一文不值的自尊。
扬着下巴随手把他抛下去的织田信长,战战兢兢地接住他的黑田如水,比叡山的火焰,桌几下死去的僧人,这些暗红色的画面在他心上植根,生成一团团厚重的红云,像是火与血在熔化吞噬他。
此刻就是天光洞开。
记忆力织田信长傲慢扬起的下巴,在眼前人的斥责里模糊地很淡,他反而能记起更多的细节,记起织田一次次摩挲刀鞘,收紧又松开的手,记起她把他下赐黑田前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指尖摸过每一寸刀身。
虽然很不喜欢加州清光那句话,但他此刻脑海中也是那句,他是被主人宠爱的。
织田信长自己讲得高兴,越说越喜欢自己的刀,虽然对面听的人好像在走神,但是没什么关系,他不杠精就好了。
是叫杠精吧,他这种?非说她的长谷部不好。
她对新事物充满好奇,到了迦勒底之后学到了不少有意思的新词,迫切地需要练习实际使用,此刻她看长谷部,就是一个很贴切的杠精。
试问,如果你被一个第一次见面还略有些可疑的杠精突然抱住,你会是什么反应?
一般的女孩子,可能一把推开,甩一个干脆利落的巴掌,骂一句,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