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晦面色有点儿沉。
她刚刚仔细观察过这嬷嬷,浑身上下干净的不得了,鞋履上也没沾染半分雪水,清清爽爽的,显然不大可能是走过来的,估摸着是做辇子过来的,这会儿却又和她一起走路,只怕是要借此敲打她。
只是,她自认为自个儿没做什么该让人敲打的事儿,有点摸不准这其中的意思。
总不能人看她不顺眼,要对她用私刑吧?
她莫名想起了以前看剧的时候看到的容嬷嬷。
777对此嗤之以鼻。
再胡思乱想也不能改变什么,不如按兵不动,看她们到底要做什么。
走了好长一段路,嬷嬷才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她:“进去吧。”
她抬头看了看宫门上挂的匾,是“景仁宫”三个字,笔法锋利,大开大合,有劈山之势,半点不知道收敛。
景仁宫院子里种满了花,只是这时候不是春天,开着的没几盆。
还没踏进门,一股子说不出的味道扑面而来,似甜非甜,似腻非腻,闻着倒是有些暖烘烘的。
嬷嬷示意她脱了鞋袜才往里走。
所过之处金碧辉煌,可见这宫室主人多么受人宠爱,又是多么富贵。
她在慢慢打量,嬷嬷也在打量她,见她不卑不亢,虽有一分好奇却也把持地住这个度,多少有些改观。
嬷嬷让她在外头等着,自个儿进了内室,过了一小会儿才让她进去。
沈如晦便跟着走进去,还没打量,先跪了下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半晌才听见上头懒懒地“嗯”了一声,没叫起,只叫她略微抬头。
沈如晦半垂着眼睫抬了头,眼角余光悄摸摸打量坐在上头的人。
皇后正坐着拿根小火钳拨那炉子里的灰,长长的护甲精致地翘着,显得有几分锋利。
看着倒是有几分面善,只是不知为什么,沈如晦觉得她缺了几分皇后的气度,没有她想象中的皇后那般雍容华贵,反倒透着股小女人的气息。
不像皇后,像宠妃。
她之前听小林子和她八卦,说这位皇后出身其实并不高,当初皇上他爹给自己儿子选嫡王妃的时候根本没把这儿子放眼里,因此只随意指了个女人罢了,谁知道后来正是这个他并不看好的儿子当了皇帝?
皇后的娘家王家也凭次身价高涨,而且皇帝也宠着皇后,倒也让王家发展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