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倒是潇洒,把底下人唬得一愣一愣的,这时候才有人想起,原来沈如晦就是二皇子送进来的,这是人后台啊!
只有沈如晦差点儿笑出了声。
昨儿个她问那小太监虞诏出来过没有,那小太监斩钉截铁说没有,想必也是被虞诏私下交代过。
结果今天突逢打脸,大约是恼羞成怒,又不好意思把玉佩要回去,便装做是自己大方赏她的。
反正除了他们俩也没人知道实情。
她这时候再去看月牙和云心的脸色就已经不对了。
两个人脸色惨白僵硬,眼睛里头又藏着怨气。
她估计要不是因为面前站的是以暴戾恣睢出名的二皇子,她们俩没脑子的大约还要拖人下水。
事情已经再明显不过,刘尚表情也黑了,本来这就是御膳房内部的事儿,他大可调查清楚了再悄悄处置了月牙云心,谁知道这回又搭上了二皇子?
谁也不知道虞诏心里头在琢磨些什么东西,本来就是阴晴不定的性格,心思可比别人难猜多了。
刘尚想询问一下他的看法,还没开口呢,沈如晦突然出了声:“刘爷爷!”
他疑惑地去看她,就见她眉头一夹:“我知道刘爷爷向来公正,原来宫规里头就有说,不得在宫中传谣,违者杖八十。”
她语气停顿,眼角余光瞥过几乎要瘫软在地的月牙云心,笑得眉眼弯弯:“只是我和月牙到底是相好一场,也曾在同一房间共处过这么两个月的,还请刘爷爷从轻发落。”
这话说的好像是为了月牙好,实则是要堵死了她的去路。
这么多人都在场,别说二皇子还看着,就算是为了保持他常年积累威信,刘尚也不可能真的轻飘飘把这事儿揭过去。
虞诏面色发沉,显然知道她是把自己当成了借力的工具。
沈如晦也没在意,她从来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月牙屡次三番得罪她,她反击也是人之常情不是吗?
虞诏顶多私下记她一笔,绝不会摆到明面上来。
果然,虞诏冷冷开了口,也不知道这股气到底是朝谁撒的:“犯了宫规自然按规矩处置,谁也别想着求情,该怎么还是怎么,八十杖一杖都不能少。”
他点了沈如晦:“既然她传了你的谣,这行刑你也看着,瞧瞧她的下场。”
说完他便转身要走,到了门口又丢下一句话:“不只是她,叫其他人也都看着,一天天净知道乱嚼舌根,恶心谁呢!”
也不知道单纯因为这事还是旁的生了气,急匆匆过来,又浩浩荡荡离开,果然符合他的嚣张名声。
等出了这块地方,他才忽然停住了步伐,身后的小太监们一时刹不住脚,差点撞作一团。
进喜小心翼翼去看他的表情,揣度他的心思:“爷是舍不得那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