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归骂,虞齐还是只能让人请了太医去看看。
等转头看到几个依旧可怜巴巴盯着他的儿子们以后,他无端生出一股气来:“看看你们看看你们,一个个没出息的,为了一两口吃食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好好一个休沐的早上,南书房也放了假,这群儿子不自己温故知新、查漏补缺,还有心思在这和他哭诉!
成何体统!
太子虞尘站在原地表情不变,他向来没什么口腹之欲,相比最近较之从前更进一步的御膳外,他对掀起这场波澜的人更加感兴趣。
如果他没记错,前不久他的好二弟塞了个宫女进御膳房……
查探到他悠悠的目光,虞诏不甘示弱瞪了回去:看什么看!
虞尘微笑:看你怎么了?
虞诏:……
两个人正在递眼神交流,虞齐站在上面阴恻恻开了口:“你们俩看什么呢?”
虞尘和虞诏立刻安静站好,异口同声:“没看什么!”
见他满脸不信,虞尘无奈开口:“父皇还没用早膳吧?您看这一早上忙到现在,父皇您肯定饿了,三弟的事儿还是先放一放吧。”
虞齐还想说话,几个小的赶忙也七嘴八舌插话:“是啊,父皇先用早膳吧!”
“今天御膳房进了新膳食,味道极好!”
……
沈如晦回到御膳房的时候,月牙正在和之前污蔑她的宫女说话。
两个人坐在院子里吧嗒吧嗒嗑瓜子,一边聊着八卦。
或许是因着之前她被刘尚叫过去说了一通,如今月牙对她的排挤厌恶越发明显。
如今见她拎着膳盒从外头回来,索性使性子把手里捏着的瓜子扔回盒子里,嘴里嚼着的瓜子皮“呸”一声吐了出来,阴阳怪气地同那小宫女,沈如晦记得是叫云心的说话:“哎哟,云心啊,你说说看,这有些人啊,刘爷爷叫了去送膳怎么到这会子才回来?莫不是在偷懒吧?”
那叫云心的原也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听了这话故意惊呼一声:“那么不一定呢?谁知道她送膳送到哪里去了?”
见御膳房里头空闲的人都竖起了耳朵,她声音越发肆意:“要我说,指不定某些人看那侍卫处的大人有权有势,妄想着要往上爬呢!”
她这话说的实在叫人恶心,若是换了那脸皮子薄的只怕要羞愤至死。
更重要的是,宫规里头一条,禁止宫女侍卫私相授受,轻者赶出皇宫,重者乱棍打死。
这会儿御膳房里头众人都在,个个眼明心亮的就等着看笑话,回头再叫上头的人知道了,不论是不是真的,只怕都吃不了兜着走。
她这心思已经算得上恶毒了。
云心和月牙心内都暗暗得意,盯着沈如晦的眼神都像淬了毒。
沈如晦自然也不是好捏的软柿子,她冷笑着把膳盒放在桌上,转身逼近了她们俩:“你这话说的没得叫人恶心,自个儿心里龌龊便想什么都龌龊!”
月牙被她忽然逼近打乱了阵脚,在她犀利的目光下无所适从,眼神慌乱,不由自己地缩了一下肩膀。
云心看不惯她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嗤笑着推开她:“看你这副怂样,她又不是老虎,你怕她做什么?!”
她迎着沈如晦的面又往前踏了一步,面上的恶意简直都快要溢出来:“她怕你,我可不怕你,你自己说,明明刘爷爷叫你送早膳分明是卯时,怎么如今回来却已经是快巳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