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萧何打发走曹氏再回屋时,发现吕雉就站在门口等他。
萧何无奈叹道:“她也是个苦命人。”
吕雉道:“她对刘季倒是痴心。”
萧何略有些尴尬:“其实你不必把她还有那个孩子放在心上,刘季自会处理好的。”
吕雉笑道:“大人多虑了,我是真觉得她那一份痴心太难得。”
萧何呵呵干笑了两声,然后说道:“吕大小姐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在我家里呆着,我这就出去探探情况,若是有合适机会,今天就让你见刘季一面。”
吕雉整肃面容,谢道:“如此便有劳萧大人了。”
白天,杨县令又亲自审讯了刘季和夏侯婴,奈何无论怎么用刑,夏侯婴都坚持说自己的伤是不小心刮到的,刘季也坚持自己与夏侯婴身上的伤没有半点关系。杨县令审累了,便让狱吏把两人分别看押起来,自己回了县府休息。
萧何确定杨县令晚上要去参加一场的晚宴,绝无可能再去县狱提审刘季,便找到曹参,上下打点一番,在晚饭时间让吕雉扮成狱吏混进牢房。
进牢房之前,萧何把两个小药罐塞给吕雉,让她悄悄递给刘季。自己则和曹参守在门口,假装商讨公务。在任熬的带领下,吕雉穿过黑黝黝的县狱过道,来到最里间最黑暗潮湿的一间牢房。
周围一片漆黑,寂寞无声,吕雉的双手不住地颤抖着。不堪的记忆涌上心头,吕雉感到一丝胆怯。沛县大牢,对前世的她来说,正是噩梦和痛苦开始的地方。
昏黄的烛光下,吕雉看到一个满身血污,头发散乱的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微弱的光照在墙壁上,一闪一闪,周边的黑影有深有浅,像山林里的野兽在黑暗中张开了嘴。
“刘哥”,任熬蹲下身子,对着那一动不动的人低低唤了一声。
那人的脚突然动了一下,吕雉吓了一大跳,赶紧往边上退了几步。
“你来了”,那个人开口,默默转过脸,脸上也是一片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