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吕雉吕媭是否同意,刘季便转身大步走在前。他昂首阔步,衣襟带风,气宇轩昂,仿佛偌大的县府就是他自己的家一样。
望着他那黑乎乎的脏衣服和宽大背影,吕雉仿佛回到前世。在新建的长乐宫里,他身穿玄朱色的冕服走在前,她着褐色庙服以一步之距紧随在后,他夫妇二人登高台携手而立,共同接受百官朝拜。
那时,九州天下都是他和她的。
为她们引路的侍女故意拖延脚步,等刘季走远了,才转头对吕氏姐妹说道:“两位小姐,那刘季是本县有名的流氓无赖,专爱调戏妇女,两位小姐千万离他远一些,别叫他轻薄了。”
吕媭深有同感对吕雉说道:“姐,听到没,你以后离他远一些。”
吕雉无语道:“你倒管起我来了,刚刚是谁在那招惹人,还被人打趣取乐来着?”
吕媭粉白的小脸一红,心虚地低下头。
县府的宴席分为东西两厢,东间是女眷,紧邻的西间是男客。杨玦在厅外接到吕氏姐妹,将她二人殷勤地送到东间。出来时,看到刘季,气不打一处来。
“刘季,你进厅干什么?去堂下食去!”
刘季面对杨玦的公然斥撵,只是装傻充愣,“我乃吕太公亲口相邀的客人,大公子为何叫我堂下食?”
杨玦道:“你算什么客人!趁我父亲大人和吕太公没来,你还不快识相地滚出去!”
刘季挑一张上座的席案,盘腿席地而卧:“那就等他们来了,我再滚不迟!”
杨玦身边一个衣着华丽的贵公子名叫雍齿的,讽刺道:“主人家叫走不走,真是比狗还不如!”
刘季也不看他,道:“有的人倒是比狗强,主人家让怎么叫就怎么叫,那是一个乖。”
雍齿气得两眼直翻,杨玦欲骂时,门口一阵喧哗,原是父亲杨庚陪着吕太公吕文,及吕泽吕台等人一同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