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徐音摸索着试探着调整着和小坏蛋的博弈中,总算平静的度过了几天。
徐音找了颇通文墨的林账房写了一张聘书,打算贴到东城门外最市井的十字街上,要给金昭请个合适的先生回来。
要求写的很细也很苛刻,不但有学历门槛(拥有贡生资格),还得身强体健性格坚毅,就连相貌也需要堂正,林账房越写越纳闷,心说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招婿呢!
凤仙看着那张洒金大红纸上瘦而有劲的字问:“这事不用问问先大爷的意思?”
徐音放下喝了一半的燕窝枸杞,睨她,“行啊,你先把人找到”
凤仙嘿嘿一笑:“那还是算了,大爷是没笼头的马,我可找不到!”
白芝识得几个字,看了轻声问,“像这么写,多久才能找到合适的呢?”
徐音倒是自信的很,“只要我出价高,什么人找不到?”
凤仙撇嘴,“到了金家别的本事没学会,花起钱来倒是一个比一个能耐!”说完就去晒竹席了……
天气炎热,晚饭后徐音洗了澡坐在院里乘风凉,薄暮中看见有人匆匆而来,却是一脸严肃的宗管家。
他五十几岁了,腰板挺直,头发斑白,目光依旧明亮,说话声音很响。
“奶奶,有个事情我思来想去的,必须跟您说说”
徐音摇着团扇站起来,“说吧。”
“敢问多少日子未见着大爷了?”
徐音摇头。
“近十日没见着,怎么了?”
宗管家看着地砖皱了下眉,默默从袖口里抽出一个小卷条递过来。
徐音瞟了一眼,是个布条,很脏,四边都有毛边,像是从内衣上撕下来的,上面用血迹写了两个字:救爷!
“这从哪儿来的?什么意思?”
宗管家沉吟片刻道:“是家里专门在码头上卸货的小厮拿回来的,他说,昨儿在寺东街上遇到一辆马车,有人从车缝里塞了这个出来!他也没看见车里的人,只是忽然想到会不会是大爷……”
徐音呆了片刻。
“我不认得他的字,宗伯你看呢?像不像他写的?”
宗管家慢慢点头,“像!大爷的字就是这般张放,别人还真学不来……”
徐音慢慢问:“你是怀疑他遇到了不测?”
宗管家脸色凝重,“说不好啊,他十天不回来也是常有的,这金阊城里,都知道他是金家大爷,一般的小混混小痞子不敢惹他!……就算是官府军队的人,也不会不给金家面子!……大爷以前也不是没惹过麻烦,对方吃亏大了不过多讨些银子罢了!”
“你的意思是说,这么不声不响扣了人却又不上门要钱的做法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