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音无奈道:“比个小狗还凶!”
又说:“顽皮不是不可以,但他以后是要支应门庭的脊梁骨,不能像寒门小户里那样溺爱……现在三岁还来得及管,再大就真的晚了!”
金大有目不转睛看她,眼角微扬不知在想什么,右手拈着一片烟叶,卷成细条放在鼻子下闻,过一会儿才说:“既然答应你管家了,就得给你时间”
“大爷!”
汪思琴摇着碎步上前握住他的手臂,跪下,眼里哀婉红艳。
“您信任奶奶没错,可少爷才刚惊了风,正是虚弱的时候,奶奶也没有伺候病儿的经验,还是等他身子大安了再说吧……”
徐音与她对视,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以为我是皮皮虾了!
“琴姨娘当真就教得好孩子?”
汪思琴对她笑道:“别的自然比不得奶奶,带孩子却是可以的!”
“好,那我们不妨找个人来问问,凤仙!你去花房里把橘红找来,把穗香也叫进来……”
汪思琴的笑容忽然一顿,慢慢的稀薄起来。
金大有奇怪道:“橘红?是以前这院里的?”
徐音对凤仙点点头,凤仙神色严肃道:“亏的大爷还知道,是以前大奶奶身边的人,会做橙酿蟹的!”
金大有一拍大腿,一脚着地说:“记得记得,她别的本事没有,一是脾气大,眼里只看得见她主子,二就是,橙酿蟹做得天下一流!比临安楼的还正宗……哎,不是有一阵子没看见了?我还以为早拉出去婚配了,怎么去花房了?”
凤仙怨看他一眼,脸色寒白,声音有点颤抖。
“大爷别问我,还是等人来了直接问她吧……只是,要先在这里给您提个醒,到时候别吓着了!”
汪思琴两手捏着帕子,骨节隐隐泛白。
柔声对金大有说:“这么半天大爷饿了吧?这内宅仆妇下人的事情,您怎么会有兴趣,交给奶奶就成了!”
说着要扶他起来,谁知金大有像个石头磨盘一样坐着纹丝不动,兴致颇高的晃着头说:“唉不急嘛!饿了就在这儿随便吃点……还有半个月东湖就出六月黄了,我叫人到平陵家地窖里去搬一篓赣州大橙子回来,下个月老爷子千秋宴让她好好做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