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通传,白屿披衣忪眼来到前厅,就看见金大有衣衫不整带着他“老婆”从甬道上走来。
院中的廊下都挂着灯笼,月亮穿行在娟秀的云彩里,贤伉俪走的很慢,四处打量好奇的很,一点没有深夜造访的局促和不安。
一抬头看到白屿如出岫之云一般静静候着,金大有拱手大大咧咧道:“是你让我听她的……结果我把人给揍了,一不留神就半夜了,谁还高兴赶回家!”
抬头看着弱光掩映的彩绘和木雕,又撇嘴:“到了金亭不住你家那也太见外!……都说你这里精美,这黑灯瞎火也看不见!亏大了……”
白屿把人让进来,很快茶就上了,下人虽面有倦色却守礼的很,一看就是高门大户的教养。
他笔直坐着,有点无奈,看着金大有拿起茶盅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一抹嘴道:“再来一碗!”
“良宽这是饿了吧!”他眉峰微蹙淡声道。
金大有两眼放光喜道:“对!是饿!饿了,最好能来碗汤面,再炒点肉丝什么的……嘿嘿,不过份吧!”
白屿转头吩咐管家:“去备吧……”
转头看到坐在斜对面一直看着自己的徐音,微微笑道:“给夫人上雪耳红枣羹来,再一碟芋头百合糕。”
金大有看徐音难得的乖巧安静,像一只在家舒坦惯了的猫突然看见了另一只猫似的。
觉得有趣,便打诨道:“她居然认得你匾额上一个字,鸿儒啊鸿儒!另外两个是什么子你告诉她吧!”
白屿看了徐音一眼说:“是少时费心思所考的古字,一时兴起便制了匾,本意虽非卖弄,但世人看着生疏,其不足道……”
“乃威覆舍三个字!”
金大有随口哦了一声,仿佛听懂了似的。
“啥叫威覆?”
白屿并不急于解答,拿起茶碗缓缓吹几下啜饮,他手指骨修长轻健肌肤莹白,衬着纯霁蓝色的茶碗更是入画。
“也不算什么深意,威覆盛,则内实坚;威之表面强盛,内志也自然变得坚实……”
“听不懂!”
金大有翘着二郎腿转着脚,两手捏着椅子扶手,面无愧色的说。
徐音却苦苦的回忆着,他到底是谁?
出现的如此自然,还是金大有的朋友,怎么书里没写呢?真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