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低头拭泪。
徐音长舒一口气莞尔一笑。
“那么,老夫人之灵竟宁愿保佑一只猫儿,也不保佑自己最亲近的姊妹么?”
金大有一愣,汪思琴也跟着一愣。
这话问的,谁敢说是?
这不就变相的说老夫人做事亲疏不分,贵贱颠倒?
但此刻决不能落下风,汪思琴略加思索才说:“兴许是,老夫人走了十几年了,姊妹情深,太过于思念显庆候夫人之故……”
徐音做出个夸张的不寒而栗的表情。
“唉哟那可不得了!那凡是家里走了的人最疼的那个人可都要倒霉了!……她挂念谁谁就活不长,最疼你的人倒成了你的索命鬼!她寂寞了,你就得下去陪她,还不如一只野地的猫!……啧啧啧,老夫人生前那么慈爱尊重,怎么可能做出这样荒唐无理的选择?”
“我不信!”
宗管家和金大有面面相觑,这几句话说的像春笋剥壳子,由里到外清清楚楚的,找不着什么明显漏洞,无法反驳。
这么一来,在金家流传了这么多年的说法倒有几分经不起推敲了!
金大有摩挲着手指看向汪思琴。
“大爷!”她走近他泪光楚楚。
“当年老夫人去世后在昙花庵里停灵,这才格外流连,想必,就是那时结下的缘吧!”
徐音也走上前继续拆穿她:“老夫人身前最乐善好施,每年往郊外的育婴堂送衣裳和粥银,少说也有二三十年的交情,停灵昙花庵不过四十九天,怎么就心心念念担忧昙花庵做功德缺钱,而不顾育婴堂拿不出钱重建被雷火烧掉的屋子?”
宗管家大惊道:“育婴堂被雷火劈了?什么时候的事?”
徐音点头。
“我来金家前几天的事,听我爹说的,还烧死了一个老嬷嬷和一个聋哑孩子!”
宗管家立刻合掌默念阿弥陀佛。
“如此想来,若这次猫儿现身真是因为老夫人有事托告,也必定是为了育婴堂,而绝非什么昙花庵!”
说完,殷切的看着金大有。
听几人打完嘴皮子仗,他两眼无神低眉耷耳的,耐性早就磨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