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音看着他说:“大爷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保证顺顺当当把奶掐了,什么事都没有!”
“不行!你懂什么?我凭什么听你的嗯?”
“要是掐出病了怎么办?你不知道他病了多麻烦,家里就跟打仗似的,头一个,老爷就得急的要上吊!”
说得一脸烦躁。
“要断!”
徐音换条腿翘着,斯斯文文的理了理绣着梅枝的白色百褶裙,她上身穿一件墨色底织淡蓝色樱草的短裳,上深下浅,挺别致的穿法,金大有却怎么看怎么别扭。
不是个乡下土柴妞吗?怎么拾掇一下有股子铮铮向上,清俊妖娆的气韵,觉得不好管教……哎,这土柴妞主意大得很,不太好管哇!
“大爷就别管了!自来就是女子主中馈,男子重外内帷……少爷如今就是我的儿子,我会养好他,您不必担心。”
她眼光拐一拐孟氏。
“你不是说小少爷一刻也离不得你?还不快去?对了,那药汁该抹了吧,我只提醒你一次,再有下一回,扣月钱……”
孟氏不甘点头,却也不敢反抗,只是偷偷看着一旁的琴姨娘,后者掏出帕子掩在下巴上,温顺一点头说:“其实,奶奶让给少爷断奶也是一片好心,只是……”
孟氏的眼里重燃希望,屏气听着她怎么往下说。
“还有七八天就是五月了,大人还不怎么,孩子却最怕了,我娘家九叔的孩子就是毒五月里得了疟子走的……”
她慢慢上前,突然伸出石青色的绣鞋在地上踩了一下,弯腰捡起一条褐黑相间、半寸长的虫子来,默不作声的丢进屋角的小漆藤筐里。
她皱了眉说:“这时候给少爷断奶必定影响胃口脏腑不调,奶奶何不等过了苦夏,入秋后再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