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点头:“奴婢避过了,郡主并未瞧见奴婢。”
“说吧。”鹿山侯回到案前入座,语气随意。
“按侯爷的吩咐,陶氏自愿去了城外清水庵,陶玉兰奴婢也亲自送回了陶家,该说的话都说了,陶家心里有数,绝不敢生事。”李嬷嬷看侯爷一眼,“此事是奴婢处置不妥,还请侯爷降罪。”
“也不怪你,你以为那块肉是本侯的,想替本侯护着也在情理当中。只是你不该让夫人受委屈——”鹿山侯眯起眼,李嬷嬷身子一顿,鹿山侯语气冷下来,又缓和几分,“夫人身边还需要你尽心,记住,没有下回。”
李嬷嬷躬身恭谨:“是。”
李嬷嬷有太多的疑问。
譬如,那日侯爷早上醒来明明看见陶玉兰睡在一边,却什么都没说,而后两日也没任何动作,就只当没这回事儿一般。
李嬷嬷只当侯爷是认下了。
所以当陶玉兰一诊出身孕,她便传了信给侯爷,侯爷也没任何发话,没想到的是,侯爷回来后一开口就把陶氏姐妹给吓住了。
侯爷转动扳指,问的是:“你肚子里肉跟夫人没干系,跟谁有干系你们找谁,想好了没?究竟要不要找本侯?”
陶氏姐妹吓得瑟瑟发抖,根本不敢接话。
李嬷嬷也明白了过来。
可她不明白的是,侯爷为何要这么做。
若说侯爷那晚没动陶玉兰,这姐妹二人明显居心不/良,那第二日就该把人发作了。
但侯爷偏偏没有,还依然好吃好喝供着。
按这个道理,侯爷应该是动了陶玉兰的才对。
可若是动了,侯爷又如何能那般笃定,陶玉兰肚子里怀的就一定是野种。
她不是没查到陶氏姐妹回家的事儿,但即便陶玉兰同旁人有私,也不能说肚子里的种就一定不是鹿山侯府的血脉。
一条血脉对别的人家不算什么,但对鹿山侯府,哪怕再下贱的肚子里出来的,也是再金贵不过的。
可这些话,她不敢问。
“三月前,郡主院里的事儿,你好好说说。”鹿山侯转了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