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娘道：“好好好，就这么说好，明日我去屋城找你。”

张荷花留下屋城的地址后离开，重回一明村她是偷偷摸摸，怕被人认出，从周大娘家出来用布包着头，路过以前的家时，不由得停下往里面张望，忽听推门声，她赶紧地往前跑，不小心撞上人。抬头看竟是大铁子。

曾经的情人相见，干柴烈火一点就燃，趁着四下无人，两人找到处草堆又滚了场，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事情办完张荷花不服气地搜刮出大铁子身上所有的钱，总共五文。她失望地摇头：“才这么点。”俨然做生意的神色，穿好衣服，胧胧了头发道：“以后遇上就当不认识我。”

没有作何留恋，头也不回地离开。

第二日，周大娘便来到屋城，找到张荷花两人在屋城不下一个时辰就打听到苏婉这号人。

周大娘转转眼珠，花了几文钱买上两盒点心，登门而入。见她这小店的生意红火，不免诧异，小娘子这生意是怎么来的？见苏婉低头在柜台前算帐，脸上推笑，拖长声音喊道：“哎哟，哎哟，婉婉啊你可让大娘我好找。”

她嗓门大，这么一喊厅里吃饭的人都向她这边望。听口气和老板娘好像很熟，只是长得尖嘴猴腮，面相是相当不好。

周大娘自来熟地和厅里的顾客打招呼：“你们吃，你们吃，我是她的远方亲戚。”

苏婉眼微眯，道：“周大娘怎么有空过来？”

周大娘年纪大，眼晴有些老花，走进看清苏婉的脸，心头一惊。真如张荷花所说，苏婉不知在脸上涂的什么，全是红色的麻子。虽说有可能是她伪装的，但如果是这个长相去见赵大财主，她的财路估计也断了。

“唉哟。”周大娘长叹声道：“大侄女，你的脸怎么成这样？”

苏婉笑笑不说话，周大娘微愣，一时间不知她想些什么，心里莫名的发虚。

过了会，苏婉道：“大娘有什么事？到里面说。”

周大娘也觉得在大厅广众下说赵财主的事不方便，随着苏婉来到后院。放下手上的点心，伸手往苏婉脸上摸：“哎哟，天杀的，快让大娘看看你这脸上长的是什么？能不能去掉？”

苏婉退后一步，撞上墙壁捂住脸道：“哎，我本想是躲躲大铁子家媳妇，没想到出了水痘，一时没忍住抓了几下，然后留下了疤。我这幅模样真的是无脸再见赵大财主，哎，哎，才来这屋城做点小生意，养活弟弟……”说着哭起来，‘嘤嘤’声不断，声音娇弱，但配上这张脸就不那么惹人怜爱，只觉做作。

以前多漂亮的一张脸，怎么搞成这样？周大娘在没见到苏婉时听信张荷花的话，真以为苏婉是自已伪装。见到本人，哭的凄惨，再是你到她在一明村里对赵大财主的态度，怎么也不像是装的。还有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谁舍得这么糟蹋？

周大娘哎声叹气，为她断了的财路：“哎哟哟，这可如何是好，赵大财主心心念地想着你。这可怎么办，赵大财主相思入骨，见不着你怕是活不了几天。”

苏婉道：“不是我不愿见他，你想他本是想着我，见到我这张脸怕是会厌恶，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见，有个念想，往后有什么事还能求着他。”

男人是什么货色，周大娘比苏婉要清楚百倍，吃不到的想着念着，吃到后就不当回事。等到赵大财主见到苏婉这张脸，怕是以前的情份都烟消云散。但不能空手而归吧，周大娘计上心头。